当天中午,鸿源酒楼里热闹非凡。三沟乡的众位党委委员外加组织副部长赵长河在酒楼的二楼包间里欢聚,大家喝的很开心,在楼下便能听见声音。
酒桌上,吕德昌、高运的兴致最高,韩立诚和周奎则基本没怎么喝,很有几分充当看客之意。周奎虽和县长马海洋之间并无矛盾,但他是县委书记孟传祥的人,再加上韩立诚的关系,他对这位新晋的高乡长自不待见了。
“韩乡长今天怎么有点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不欢迎高某人到三沟乡来呀?”高运借着酒劲冲着韩立诚发飙道。
早在年前的全县经济工作专项会议上,高运便看韩立诚不顺眼了,一个小小的副乡长竟当众和县长对着干,他实在想不明白,谁给这小子的底气?
后来得知韩立诚是县委书记孟传祥的人,高运对其便更不待见了。姓孟的将沧河县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使得马县长施展不开拳脚,作为马的铁杆手下,高运对孟传祥自没有好感。县委书记自不是高运所能得罪的,但这不快之感却始终在心头,今日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韩立诚看着高运面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暗想道,这是酒壮怂人胆呀,向我叫上板了?
高运这话一出,最开心的莫过于另一副乡长陈学军了。韩立诚初到三沟乡时,他便看其很不爽,眼看着到手的常务副乡长职位被韩立诚抢去后,他更是视其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高乡长,欢不欢迎看酒桌上的表现便知道了,韩乡长的酒杯里可还是满的呢!”陈学军煽风点火道。
韩立诚最看不敢的就是陈学军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了,当即将脸色往下一沉,扬声说道:“怎么,陈乡长是不是想喝酒,要不我们换大杯怎么样?”
韩立诚到三沟乡后的第一场酒就将陈学军干到桌底下去了,说以上这番话时,可谓底气十足。
上次之后,陈学军在酒桌上从不敢和韩立诚叫板,今日一兴奋将这一茬给忘了。听到这话后,心里很不舒服,很有几分蠢蠢欲动之意,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笑着说道:“今天我可不是主角,没道理喧宾夺主,你爱喝不喝,和我没半点关系。”
说完这话后,陈学军端起桌上的酒杯,自顾自的浅浅的缀了一口,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韩乡长,陈乡长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来陪你喝,怎么样?”高运挑衅着说道。
韩立诚之前那话完全是针对陈学军说的,谁知被其一挑拨,高运却冲其发飙了。韩立诚为人处事的一贯准则便是不惹事也不怕事,试想一下,他连县长马海洋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高运了。
“今日是高乡长履新的日子,理应我陪你才对,之前见你忙着,我便没开口,现在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来,我敬你一杯!”韩立诚端起酒杯来冲着高运说道。
高运瞥了一眼韩立诚手中牛眼小杯道:“韩乡长,你既然真心实意的敬酒,这杯子是不是太小了点,要不,我们换个大杯来喝,你看如何?”
高运并不知道韩立诚的酒量,见其一直龟缩在一边不动声色,下意识的以为他的酒量不行,便想借此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高运不知韩立诚的酒量,吕德昌焉能不知。别说高运这会已有六、七分醉意了,就算他如韩立诚一般滴酒未沾,也未必喝的过他。
“喝一杯意思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换大杯了吧?”吕德昌开口说道。
“书记,你虽是领导,但今天这事必须听我的,服务员,那两只大杯来。”高运红着脸,粗着气,大声说道。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两只大玻璃杯,一瓶酒两杯分完。
十分钟后,高运重复了陈学军当日的情景,不过他比后者的样子还要惨,瘫到桌下的同时,便哇哇大吐了起来,衣裤上全是秽.物,让人忍不住掩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