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赵铸摆了摆手,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和这面墙壁保持了将近半米的距离。
“赵君?”晴子走到赵铸身旁,下意识地抓住了赵铸的手,她却感觉赵铸的手在此时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对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反感。
“这个墙,有些问题。”赵铸说道。
“问题?”晴子有些疑惑地问道,同时向前又走了两步,一只手,摸上了墙壁。
刹那间,晴子的一只手被墙壁给融入进去,晴子整个人在下一刻也被一股巨大的吸扯力给拉扯进了墙壁之中。
赵铸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微凝,而后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又一次向前走,双手重新放在了墙壁上,紧接着,他感到墙壁正在变软,他没有动,等着墙壁把自己双手吞没,而后将自己整个人,一起吞没。
……
浑身湿漉漉地像是被水冲洗过似地走出来,站在了这个悬崖上凸出的平台上,赵铸身前的晴子扑入了自己的怀中。
和上次,其实差不多,上一次是自己先进来,而后晴子跟进来,这一次,是晴子先进来,紧接着自己进来,先进来的人都认为后进来的人是为了自己而不惜以身涉险。
“赵君。”晴子头靠在赵铸怀里。
“好了,我们下去吧,前面,有城镇。”
赵铸指了指前方的虚影说道,灰蒙蒙的世界空间……又一次见面了啊。之前的一次,是南柯一梦还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
这一次下午的时间,比上一次快多了,也是因为赵铸对这种地形的熟悉,他在下面爬。晴子跟着赵铸的路线,效率自然就提高了许多。
到达地面后,赵铸从背包里取出食物和水,与晴子一起分着吃,二人一边吃一边往前走,前方。就是那个城堡虚影了。
“那是城堡唉。”晴子说道。
晴子话音刚落,城堡上头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城门缓缓打开,一群骑士自城门内奔驰而出,营造出了一种骇人的声势。
赵铸牵着晴子的手。“不要担心,是灵魂烙印而已。”
赵铸的笃定给晴子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安慰,两个人就这么继续往前走着,哪怕是骑士战马的铁蹄已经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也没有丝毫动容,步伐依旧稳健,连频率也没有变。
奔腾的骑士们自他们身上穿过去,像是一阵风一样。赵铸和晴子两个人顺着那扇还没关闭的门,走入了城堡之中,进入了城镇。
还是原来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
四周的景象,对于赵铸来说,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一次,赵铸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从悬崖上下来的速度加快了。用时少了,一进入城镇。赵铸就拉着晴子一起小跑了起来。
很快,那个有着火光的屋子。出现在赵铸面前,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个。
“晴子,布阵。”赵铸对晴子说道。
晴子会意,手中出现十几粒石子儿,而后弹落在地,悄无声息之中,一个简单的临时隔绝法阵就布置完毕,这个法阵能够隔绝人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个位置,当然,再加上四周本就漆黑灰蒙蒙的环境色调,使得这个法阵的隐藏效果更好。
有三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
赵铸知道,屋子里,有一个死人,但是他没兴趣再去屋子里看一遍,而是和晴子两个人顺着那三个人离去的方向跟过去。
双方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赵铸和晴子都刻意压制住了自己的气息,前面三个人,应该都是新人级别的群员,自然无法发现后面还跟着的人。
而且,他们也显得有些慌里慌张,似乎是因为见到了同伴莫名其妙地死亡,已经是有些被吓到了,这就更让赵铸的跟踪显得容易简单。
出乎赵铸预料的是,这三个人行走的方向,不是去城镇的出口,而是拐入了城镇的西面,进入了一座比较大的宅院,这是中国式的宅院,但是此时看起来,却像是那种给死人盖的坟墓,无比的阴森。
晴子看着赵铸,意思是等赵铸拿注意,赵铸没有做什么犹豫,直接走入那户宅子。
宅子里没有灯光,灰蒙蒙一片,但是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在地窖。”晴子听了一会儿,手指指向了后院的一个方向。
看来这个城镇的设计和建造真的是很费心,并非只是表面功夫,连地窖都有。
赵铸来到了地窖入口处,那是一块木盖子,从木盖子下面传出了说话声,里面应该有五个人,原本应该是两个,又来了三个,就是五个。
隔着盖子,听他们的交谈,无非就是互相鼓励和互相支持,这五个人,应该是新人里面的一个团伙,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没价值,完全没价值。
没有资深者的话,这些新人身上压根没有任何线索,赵铸记得自己之前也曾读取过一个新人的记忆,他所知道的东西,基本上对赵铸来说没什么用。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又传出了脚步声,并且,还有唢呐声。
唢呐!
赵铸猛地回归头,果然,在宅院门口,五个纸人,一步一步摩挲着又像是飘荡着向这里走来。
晴子当即准备出手,却被赵铸制止,因为这一次,赵铸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五个纸人,距离自己还有点远,他们是走向了那个地窖位置。
若是这一次,其中有一个纸人打算靠近自己的话。赵铸无论如何都会出手,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还在,与其被莫名其妙地转换了角色当了替死鬼,赵铸宁愿拼一个鱼死网破。
只是,这一次。赵铸发现这里头的五个纸人,没有一个是上次那个抓自己当替死鬼的蓝袍子的纸人。
虽说纸人和纸人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这里的纸人却和活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气质,有着自己独特的感觉。
地窖里,声音忽然停止了。然后,地窖被打开,五个纸人一起飘落进去,而后,四个纸人抬着一具尸体走出来。最后一个纸人,忽然变成了那个蓝袍子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