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后的太阳已经很烈了,晒得上官艮汗流夹背。上官艮不得不移座至上官府的院子里的那棵大香樟的树下。他嘴里哼着小曲,手中扇着蒲扇,不一会就打起了盹来。
“艮金刚,难得今日清静,咱哥俩就小酌几杯!”上官坎摇醒了上官艮,递给上官艮一坛酒道:“来,上好的猴儿酿!干!”
“坎金刚,你哪来的这么好的酒呀?”上官艮揉了揉眼,打开坛盖,一阵酒香飘进了上官艮的鼻孔。上官艮咕了一口,连声赞道:“真香!好酒!好酒!”
“不瞒艮金刚,这猴儿酿,我已经珍藏了近十多年了,一直都舍不喝!”上官坎向上官艮炫耀道。
“坎金刚,你真的是有心了!来!干!”上官艮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艮金刚,今儿个,我们就放开喝!”上官坎说着又去抱出了两坛。
“坎金刚,你真的是海量!真……是……豪爽!”酒过九巡,上官艮已经足足喝了两坛有余,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艮金刚,你……才……海量!”上官坎反倒捧起上官艮来,“我……上官……坎惭,惭……愧!”
上好的猴儿酿这么一喝,不知不觉间,上官艮和上官坎就足足喝了两个时辰,“烂醉”的上官坎扶着烂醉的上官艮回到了寝室。
……
孟夏之夜,月亮将盈。月光静静地照在上官府的院子里,一群萤火虫在香樟树的周围飞来飞去,几只蟋蟀在香樟树下“叽、叽”地叫来叫去。
其实,上官坎并没有醉,也没有睡觉,他吩咐几个护院手下在上官府里里外外加强巡逻之后,脚尖一点,一个跃身,又回到了寝室。
“上官梁这个老不死的卧室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上官坎的心里暗道,“密室是否就在右侧?”
天上的月亮闪进了云层,几颗星星眨了眨眼,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已经很疲倦了。
黑夜里,一个黑衣蒙脸人用剑一挑,打开门锁,潜入了上官梁生前的住所。他轻轻地推开了上官梁生前所用过的柜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奇了!怪了!”那黑衣蒙脸人心里暗想道:“据乌鸽子的传信,密室就应该是这里才对,可是,怎么会找不着呢?难道中了他的奸计不成?”
那黑衣蒙脸人在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密室。他正打算拔足离开,不料当他回头一望时,却看见屋里的右侧悬挂着一幅画。他端详了一会,却见画中的一位驼背老翁捻着右手的食指,指向前方的一个灰色的葫芦。
“莫非就在此间?”那黑衣蒙脸人骤然暗喜。他当下就伸手抓向那葫芦,只听得“咔咔”声响,左侧的墙壁中突然转出一道门来。“原来,密室就在此间!”那黑衣蒙脸人心中暗喜道。
那黑衣蒙脸人随即旋进了密室。只觉得密室暗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遂从怀里取出了火摺子。“擦擦”的几声过后,点亮了密室。火光之下,只见那个密室中端放着一个漆黑的匣子。他遂将那漆黑的匣子抱在怀中,吹灭了火光,又走了出来。
月光晃晃,从窗外斜照进里屋来。那黑衣蒙脸人拔出了腰间佩剑,往那匣子的盖上轻轻一挑,将匣子里面的一本书样的东西取了出来。他借着那朦胧的月色,辨得了《上善九境》四个古字。
那黑衣蒙脸人的眼睛骤然一亮,当下喜上心头,兴奋得喊出声来:“原来还真是《上善九境》的剑谱?”他没有细翻剑谱,却将剑谱又装入了“黑匣子”之中,正想拔足离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束幽冥般的剑光映向那黑衣蒙脸人的眼睛。那黑衣蒙脸人只觉得双眼刹时一黑,差点将手中的“黑匣子”跌落地上。
紧接着“呼”的一声,一把阴森森的长剑向那黑衣蒙脸猛然刺了过去。那黑衣蒙脸人反应极快,刹那间一个转身,手中的长剑“锵”的一声将刺来的那剑挡了回去。
月色之中,那黑衣蒙脸人见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人闯了进来。他大声喝道:“你是什么谁人?竟敢夜闯上官府!”
斗笠人透过他那黑色的笠帘,却“嘿嘿”了两声。他竟反问起那黑衣蒙脸人:“那你又是什么谁人?竟敢夜闯上官府窃物?”
“谁是谁都不紧要了。现紧要的是谁先将谁杀了!看剑!”那黑衣蒙脸人左手托着手中“黑匣子”,右手的长剑已凌空向那斗笠人刺了过去。
那斗笠人阴森森、充满着幽冥般剑光的长剑“锵”的一声,挡开了那黑衣蒙脸人袭击过来的剑招。他将剑锋一转,剑招狂怒,剑气冥冥,“刷”“刷”两剑专挑那黑衣蒙脸人的要害攻去。
那黑衣蒙脸人“嘿嘿”怪笑道:“来得正好,看我杀了你!”他说罢连忙使出杀手招数,荡开了那斗笠人袭来的剑招。又倏地一变剑法,朝那斗笠人的门面撩去。
那斗笠人勃怒骂道:“专袭我的面门,好不讲武德的家伙!”他说着将剑把一沉,刹那间又将剑斜刺向那黑衣蒙脸人的右腕。
那黑衣蒙脸人怒道:“和你这屌人讲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你说,你夜闯上官府来作甚?”他在说话间运剑如虹,剑行似龙。“锵”“锵”数声,迸出无数火光。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斗了四五十招,也没见胜负。那斗笠人心中暗道:“这厮的剑法好有料到,不知是何门何派?”那黑衣蒙脸人也暗想:“那屌人的剑法甚是诡异,他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偏偏选在今晚与我抢,难道他也掌握了乌鸽子所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