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墨王宫中多用纱帘掩窗,窗帘用筷子粗细的小弯钩挂于窗顶木杆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杨桓尽数摘了下来,只是用丝线草草将窗帘系住。
杨桓将这些铜钩拧在一起,做成十几只三角钉,只需随意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钩尖朝上。钩尖上又被孔隐涂抹有毒药,只是在多多卡送来的食物中沾染一下,便重新将夜桶堵好,免得毒药的气息熏人。
贼人知晓杨桓并不懂得武技,身边二女一大一小,又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个少年孔隐,踱步间隐见狼行虎步,不过毕竟身体未曾长成,倒也算不得强敌。贼人自忖只要用迷药放倒了外面守护的侍卫,杨桓等人再多少吸入那么一点,瘫软了手脚,贼人想要取走杨桓性命,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只是贼人小觑了杨桓的狡计多端,没想到杨桓在屋内布设下如此陷阱。贼人为了方便夜行,只穿着薄底软靴,轻易被铜钩扎破脚掌,毒药借着地面上燃烧灯油的灼热火力,毒性更甚,瞬间游走进贼人的经络之中。
贼人似乎对这种毒药十分熟悉,大惊之下立即探手入怀,取出一只手指粗细的木瓶来,刚将其中解药倾倒进喉间,俯身梁上的孔隐已苍鹰搏兔般飞掠下来,掌中利刃幻化出重重刀影,居高临下朝贼人攻去。
贼人万万没有预料到孔隐武技如此强悍,又身重剧毒,体弱难以还击,只能将一对弯刀紧贴在小臂上,抵挡住孔隐长江大河般攻出的刀式,贼人苦苦支撑,勉力抵敌,剧烈动作之下,体内毒性运转得更快,脚步已见虚浮踉跄,落败是迟早的事。
贼人见势不妙,料定今晚再难得手,手中刀芒暴涨,硬生生将孔隐逼退几步,转身便欲夺路而逃。
杨桓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床底爬了出来,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床上,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世外高人架势,二郎腿高高翘起,手握一只精巧的小型弩机,龙口正好对准了贼人的后背。
贼人顾不得脚掌疼痛,脚尖在地上一点,半个身子刚刚穿出窗子,只觉得肩头一痛,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随即浑身发麻,凌空跌倒,肚腹被窗上碎裂的玻璃渣划出几道伤口,竟然挂在窗子上不得动弹分毫。
杨桓用来偷袭贼人的弩箭,正是从绑架左颜的男子身上得到,一直藏在身边用以应急。因为箭头上涂抹了烈性麻药,贼人又因为毒药游走经络,导致血流倒逆,较为正常人中招更加快速,麻药迅速游走遍了贼人的浑身上下血脉经络,杨桓才一击得手。
贼人口角流出涎水,身体酸麻不由自主,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杨桓从正门绕了出来,一面伸手去揭贼人脸上蒙着的黑布,一面笑嘻嘻的调侃道:“尊敬的老总管,您这回算是栽在了本星主的手上,不知还能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