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笑着将话题扯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爱上,大有试探溪琴指的意思。溪琴指惯常在青楼中走动,本就见惯了风月,谈起爱情的话题,自有一番想头,却转而考较起杨桓和李昊来。
溪琴指水晶做成的玲珑心肝,见李昊风骨斐然,相貌堂堂,言谈挥洒自如,虽未颐指气使,举手投足间却隐隐露出久居上位的慵懒气息,显然也不是寻常人。只是杨桓的表现太过于出彩,处处压制李昊的风头,李昊便有些急了,有意无意的用眼睛去瞪杨桓,杨桓却始终装作看不见,依旧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溪琴指暗暗好笑,不忍李昊过于窘迫,便命红姑娘焚起香来,暂且劳动红姑娘玉指,操琴奏出一曲《清心和》,峥嵘清朗的琴声响起,伴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清幽月光,笼罩着一谷繁花,水声潺潺,令人顿生出尘之心。
既然说到爱情,溪琴指便谈起了了忠贞不渝:“如今我大唐鼎盛之期,青年俊才数不胜数,像是二位公子,均是人中龙凤,敢问对于忠贞不渝的爱情究竟作何想法?”
杨桓正欲开口,李昊却抢先答道:“漫漫红尘,只有一世温婉;浅浅岁月,难得一生痴缘。这个世上或许有着太多的悲欢离合,不过也为情爱添上了一笔浓重的色彩,只有经历过刻骨的相思,才能在坎坷的情路上铺满铭心的计议。没有别离之苦,哪来相见之欢,只有心意相属,才懂情深义重,须是经历过日夜期盼,方能知晓爱暖离寒。故而在下对于刻骨铭心的爱情,归纳为短短的八个字,却足以道尽一生情缘:若见,相伴;不见,眷恋。”
李昊不仅武功不低,看来肚子里也有些墨水,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极尽唯美缠绵之能事,得到了溪琴指的大加赞赏。
溪琴指以“刻骨铭心的爱情”作为题目,摆明了要二人分别写出一篇半命题作文。杨桓刚刚想了一篇话,不过论文采用词,自忖比不过李昊辞藻华丽,只好叹息道:“李兄果然好文采,平时跟我说话的时候满口胡柴,这会儿见了人家姑娘生得美貌,便拿出清华大学中文系高材生的操行,我真怀疑你被我传染了精神分裂症也说不定,唉……”
李昊得意洋洋的看了杨桓一眼:“废话少说,你刚才作诗的能耐哪去了?让你说忠贞不渝的爱情呢,杨兄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忠贞不渝吧?”
杨桓见李昊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所谓忠贞不渝的爱情,并不是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是你若不离,我必不弃。在我眼里,真爱就是你若坚挺,我陪你翻云覆雨,你若不举,我必安分守己,这特么的才叫实在,这特娘的才叫平平淡淡才是真!”
李昊见杨桓出口成脏,言语粗俗不堪,一个劲儿朝杨桓使眼色,示意杨桓赶紧住嘴,莫要惹怒佳人。杨桓受李昊一激,说完这一番话后也自觉唐突,惴惴不安的偷看了溪琴指一眼,见溪琴指果然露出怒意,却最终平静下来,朝杨桓点头道:“杨公子话虽粗鄙,道理说得却是通透。试问天下间虽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却难免要经历柴米油盐等琐事,生出口角亦是寻常烟火,公子明悟,以男女房中之事窥得情爱真谛,细细品来,却属妙不可言,公子果真高才。”
李昊闻言大惊:“耍流氓还耍出真谛来了,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实是没有任何道理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