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想了半日,只觉脑中更加纷乱,根本难以理清事情的头绪,干脆不再自寻烦恼,转而询问渊锦道:“既然你已经勘破了我和五儿的身份,不知你要如何处置我二人”
渊锦命小丫头将自己的软剑收起,重新悬挂在墙上,这才朝杨桓笑道:“奴家武技低微,到底敌不过杨兄神勇,再不敢打盖雪银犼的主意。腿脚长在杨兄自己身上,杨兄想要去哪里,就随便去哪里罢了,奴家反正是拦不住的。”
杨桓见渊锦摆明了态度放水,深鞠一躬道:“杨桓非是知恩不报的人,无论渊锦妹妹到底是为了什么放过在下一码,为兄都深表谢意。我们三人既已露了行藏,再留在这里只能为渊锦妹妹多添麻烦,所以这就告辞。说句熟惯的真心话,为兄在此立下誓言:山高水长,星轮斗转,待得我等日后有江湖上相见的时候,只要渊锦妹妹但有驱策,为兄的定当死命向前,绝无反悔”
渊锦“深情款款”的看着杨桓,压根没有将杨桓的誓言当做一回事,语气轻松道:“出得我家的客栈门去,杨兄若是走背运遇到什么三灾六难,受点轻伤奴家定是心疼的,只是可怜了这盖雪银犼,毕竟只是个无知的灵畜,杨兄难道真的忍心么”
杨桓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紧咬牙关,面孔渐渐变得狰狞而扭曲,终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江湖险恶,前路未卜,为兄还真舍不得让我这犼儿随在身边受苦,不如就暂且寄养在渊锦妹妹这里。如若为兄侥幸不死的话,定当回来讨要犼儿,就有劳妹妹平时悉心照料了。”
李持盈见杨桓居然将盖雪银犼送给了渊锦,大有不舍之意,拉住杨桓的胳膊,怯怯道:“师傅,小白它”
杨桓重重拍了拍李持盈的手背,李持盈见杨桓脖颈青筋暴突,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便知杨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狠下心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上盖雪银犼一眼。
杨桓紧紧握住八荒斩的刀鞘,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不健康的白色,铁青着脸转身便走。李持盈拉着杨桓的衣袖,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三人刚刚走出偏厅,李持盈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呆福走到李持盈身前,脸上再无平时傻兮兮的样子,口中淡淡道:“盈儿姐姐,我会武功。你说一句话,我拼了命去将小白带出来。”
呆福说得虽然轻描淡写,语气却充满了不容质疑的一往无前,此刻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呆福的决心。李持盈哭泣着拼命摇头,杨桓则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分别抚上李持盈和呆福的手臂:“小白留在这里是好事,好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三个说不得先出去挣命,元宵左近,最迟不过龙抬头时分,老子一定把小白原模原样的从这里带走。盈儿,护好你身上的东西,呆福,你保护好盈儿,走出这个门去,是死是活就要看咱们命是否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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