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不被饿死很容易,可是往上呢,“莫非,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日子要一直持续下去?”
他有过热情的,在很小的时候去,将自己的青春,心血都付予它,呸!可是他为之付出心血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付出热情了。
曾经,他那么相信他们,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他鄙视他们,他们杀人不见血。
在一家又脏又臭又吵的工厂干了一个月后,拿到了一点钱,他又回到了城里。他想再去看看那家咖啡馆开门没有,如果开门,他便可以进去喝杯咖啡,只一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他也是一种幸福。
奇迹,咖啡馆终于开门了,他迎面走进去,一个小女孩满面春风地迎出来,“先生,你第一次来吗?请坐!”
冷枫捡了一张临窗的椅子坐了,小女孩又问道:“先生,你的咖啡加不加糖?”
“加。”
“是七分糖还是八分糖?”
“都可以。”
“好,你稍等一下,那你还需要其他服务吗?我们除了咖啡,还供应早餐哦,我看你很久没吃饭了吧,要不要来一份面包加奶酪,再配上一个荷包蛋。”
“好,尽快。”
这小姑娘说话利索,行动俏俐,冷枫一直打量着她离去的背影,个子矮矮的,一米六左右,穿一条雪白牛仔裤,搭配一件花格子碎布衫,头发扎在后面,一翘一翘的,转而便消失在走廊的后头。
她走后,冷枫开始掏出笔记本写作,既然老天不让他过日子,他只好写作,以后每天,他都抽出时间来这里写东西。
第二天,他又来了,老规矩,一份早餐加一杯咖啡,然后,他便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刷刷刷写起来。
他没有写作天赋,却决定写小说,没有人教过他,他凭借的写作经验只是来自于那一点点阅读,虽然到现在他读过的书也很少很少,他都不敢说出去,因为直到现在,他连但丁的神曲都没有看完,起初,她以为这无甚大碍,可是,等到一下笔,他便感到受到限制了,因为他的思维总是被那寥寥几个作家束缚住了,原因,还是他读的书太少。准确来说,是太单一,一个作家也许读过的书不多,但见闻一定要广。
他甚至想放弃算了,但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只好咬着牙坚持下来。
那个小姑娘每天来给他送早餐,起初,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年代还有人写作,偶尔,也会将稿子抄去看看,看到兴味处,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不出一个月,他知道了,她叫萤,姓姚。在城里有一个弟弟,目前在工科学校读预科,明年毕业。她在城里开了一家咖啡馆。
闲暇时,他与她们出去旅游,她弟弟很喜欢他,一个明媚的周末,他们去附近的山外山野炊,途中下起了小雨,他们都没带伞,窝在一个帐篷里等雨过了再回去。
她弟弟叫姚琪,躲雨时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她父母一直逼他读工商,将来经商,可是他喜欢画画。
“你去和他们说好不好?我不要读商,我想画画。”
下山后,他去了他们家,见到了他们的父母,在冷枫和他们说了之后,姚琪一直躲在他的后面,像做了亏心事。
碍于外人的面,他的父母没有发作,但是第二天,姚萤脸上有些不好看地找到了冷枫,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对别人的命运自作主张好不好,你知不道那晚你走后,我弟弟被我爸妈狠狠地打了一顿,说他勾结外人,不听他们的话。”
冷枫被吓出一身冷汗。
看见姚萤的脸色柔和了一点才敢开口说话,“那你怎么不劝劝呢?”
姚萤将咖啡放下,气呼呼道:“我劝有用吗,他们就那个脾气。”
“可是小琪说了,他想读艺术啊,是他请我帮忙的。”
姚萤一脸愁苦,心烦气躁道:“算了算了,这也不怪你,我弟弟那个脾气,也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冷枫一口笑出来,“他被打,你好像很开心?”
姚萤嗤了他一鼻,“该被打的是你。”说着姚琪又跑了进来,拉起他的手很亲热地道:“明天妈妈有一个path,你要来吗?”
姚萤补充道:“是我妈妈的生日,你来好不好?”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又充满了柔和的光芒,犹如窗外娇柔的阳光,态度又那么诚恳,不由得人不接受。
见他犹豫了一下,姚琪扳着他的手又是摇又是晃,嘴里叽叽喳喳地央求道:“你来啊,来啊,我们有大麻鸡和烤全羊呢,傍晚还会在草坪上架设露天烧烤,举行联欢晚会。”
姐妹俩一唱一和地诱惑他,姚萤道:“还有你最爱喝的香槟酒哦,都摆在用白色桌布铺就的桌子上了哦。”
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