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与金钱有关。
“事实上,舒伦先生,您是我们教派的忠实信徒,对吧?最近是不是在捐赠上有所拖延?”
“……捐赠的事。”
舒伦已经承认自己是教派的信徒,对于金钱的问题,他找不到好的借口。
如果在这里试图做出长篇解释,可能会不小心落入陷阱,这让他感觉像是一个狡猾的圈套。
“我们神殿的建设资金恐怕有些短缺,所以需要您慷慨解囊。”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自保的方法。
舒伦必须先开口提出一个金额。
只要不是侮辱性的数额,为了颜面,他们或许会就此罢手。
于是,舒伦试着告诉罗安他心中计算出的那个合理的数目。
“要建神殿,我当然要捐赠!这是我为教派……”
“您带来的货物,百分之三十应该足够了。”
然而,罗安的动作比他更快,打断了他的话,并宣布了数额。
而且,他把他们携带的货物称为“祭品”。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货物,但罗安却选择了这样一个词,仿佛是他们在帮他一个忙。
舒伦的声音从口中无力地吐出。
“但是,这……”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舒伦先生。”
舒伦还没来得及辩解,话题已经转移。
他感到自己被教派的气势所压倒,无法回到之前的话题。
他紧咬着嘴唇,意识到眼前的大主教绝非易与之辈。
他感到胃中的面包几乎要反上来。
为了这几块陈旧的面包和随手采摘的水果,他竟然要付出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三十。
这让他感觉像是在向山贼缴纳通行费。
“呼……是什么?”
他叹息着问道。
他感到一种中途放弃的冲动。
他已经放弃了一切可以放弃的,再答应一个要求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应该庆幸他们没有夺走他的一切。
舒伦低头看着桌面,罗安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希望您能利用您的马车,偷偷把四个人运进城里。”
“等等,你要我偷运他们进城?”
舒伦对大主教的这个要求感到困惑。
罗安想要他利用马车,绕过检查站,将人送入城中。
这与之前的话题大相径庭,让舒伦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大主教会要求他献出货物的一部分?
显然是为了腾出空间,以便让人藏进马车里。
“没错。”
“嗯……”
对舒伦来说,偷运人进城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不仅要把人送进去的难度,单是与异端分子扯上关系就充满了风险。
如果被发现与那些制造麻烦的异端分子有染,即使是舒伦也难以逃脱惩罚。
他怎么能拒绝罗安的提议呢?
正当舒伦犹豫不决时,罗安又加了一句不祥的话。
“当然,一旦他们进入城内,您就不必再担心了。伯爵家的一些贵族也是我们教派的忠实信徒。”
“伯爵家中也有你们教派的信徒?”
“没错。由于一些误会,他们目前难以进城,但一旦进入,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得知统治这座城市的伯爵府竟然是异端分子的靠山,舒伦感到胸口一阵发紧,气氛也变得愈发尴尬。
虽然异端分子的话难以置信,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局势将完全颠倒。
如果他不接受他们的请求,他在城里的上司可能会陷入不利。
舒伦权衡着利弊,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名马夫的尖叫声。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们吗?”
“您似乎缺乏信仰。我本想说,作为我们教派的忠实信徒,您将同时得到教派和伯爵府的保护。”
“不,我怎么会怀疑大主教的话呢?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您真是谨慎。当然,如果这个问题处理得当,您将得到贵族的青睐。”
他的上司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无论多么困难,他都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好处。
这是一个充满风险的提议,但如果成功,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回报。
笃、笃。
罗安的手指开始缓缓敲击桌面,目光注视着舒伦。
这个动作是在催促舒伦尽快做出决定。
罗安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了多少次?
在长时间的犹豫之后,舒伦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答应。”
自然,舒伦选择接受罗安的提议。
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