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槐园,日暮时分,风里,叶片稀拉拉地响着,有些萧条。
喜妹的话配着这景,平添了几分渗人。
晓冬无心他故,只听得是目瞪口呆,显然是再没想到人能无耻大胆到这等地步。
喜妹的复述倒也没掺杂多少个人情绪,邵韵诗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晓冬瞄了眼师姐,知道喜妹这话不假,脸上有些阴沉。
喜妹激愤热烈的一番话完,见晓冬不应和,很是失望,“你怎么听了这么气人的事,一点表示也没有?”
“要什么表示?有些人不管早晚,是注定要出丑事的。”晓冬冷嗤了声,已然淡定了下来。
“啊?”喜妹莫名其妙地看向晓冬,“难道你早就知道些什么了?”
晓冬木着脸摇头。
“你不知道啊。”喜妹失落道。
晓冬白了眼喜妹,“白氏那人的人品,本身就靠不住。”
“倒也是。”喜妹认同。
“其实,光凭小金铃所看见的,并不能说明什么。”晓冬冷静地分析道。
晓冬这话,算是给喜妹狠狠地浇了盆冷水。
“还能这样?!”喜妹不接受。
邵韵诗倒是点了点头,“也许就是这样。”
这话就更泄气了。
一时屋里静静的,唯有暗香盈动。
喜妹到底不想放过这次的机会,缓了会,挣扎着道:“难道就不能做些文章?这可是扳倒白氏的一个大好机会。”
晓冬其实也觉得机会难得,也正好。
邵韵诗瞧着两人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叹。
“师姐”晓冬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邵韵诗稳了稳心绪,目光暗沉地盯着博古架上的青瓷,淡淡地道:“其实,与我们来说,白氏绝对不是问题,……”
“嗯?”喜妹想的少些,有些诧异地看向小姐。
晓冬则聪慧多了,当即一脸恍然地道:“师姐说的不错,白氏确实不是什么威胁。”
这话更叫人糊涂了,喜妹急了,“这是什么话,晓冬你给我说清楚呀。”
晓冬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师姐的婚事这一年年的拖着,眼看都十六了,再这么下去,谁都得着急。”
“呸!你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这话可不敢乱说。”喜妹见她驴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当即不喜。
邵韵诗没想到,晓冬话说的这么直白,弄的她很是羞臊,碍着这话不好接,只能沉默。
晓冬比喜妹小些,对男女之事不甚明白,被呵斥,也不恼,“我难道说的不对?”
喜妹撇嘴,“对什么对,咱们小姐可有老姑奶奶在呢,哪里轮得到旁人操心。”
她如今最怕提小姐的婚事,毕竟,小姐的心思是那么的不可能。
晓冬可不懂喜妹的纠结,噘嘴道:“我哪里说错了,有邵老太太在,师姐的婚事,老姑奶奶也是不能硬做主的,更别说白氏了。”
“晓冬!”邵韵诗见她一而再地提,有些羞恼。
被喝,晓冬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喜妹却陷入了沉思,‘是呀!谁说不是呢?’
屋内,仨人,各自心肠,个个闭口不言了。
一时,只余邵韵诗翻书的沙沙声。
晓冬耐不住这沉闷,缓了会,便推了把低垂着脑袋的喜妹,“行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