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开正房,园子里是可以藏人的。
罗丛柏扫了眼前院的曲折,心里多少也有了些数。
遂,他无奈地看向身边的邵韵诗,拉了拉她被风吹开的披风,轻嗔道:“你说你整日间都做什么呢,这院子收拾的哪里像个院子,活脱脱成了一景。”
邵韵诗任他给自己打理衣服,只瞥了他一眼,嘟嘴道:“这本来就是景观院呀,难道不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了,可如今却成了麻烦。”罗丛柏叹气道。
邵韵诗没理他,直接对已经回来的百二娘,道:“二娘,院子你自己搜过了吗?”
百二娘到底是个女子,当她回来的时候,瞧见一院子的人,很是吓了一跳。
且,她又不知道今儿邵家有事,看见这阵仗,只当小姐丢了什么,又或者家里进贼了。
如今,小姐问上了,本就因为寒冷而缩着的百二娘,这会子就更觉得寒气直冒了。
且,她见小姐神色严峻,心头一慌,急忙道:“家里进贼了?还是小姐丢了什么?行了,小姐别担心,我这就四下找找。”
百二娘一急,倒是叫邵韵诗冷静了几分,忙拦住她道:“别,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找不着,还危险。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百二叔和山子呢?”
今儿,家里用人的地方多,百二娘是一早被白氏叫去大厨房帮忙的,百二叔和山子也只能留一个,看守槐园,也不知他们留的是哪一个?
百二娘走得早,还真不知道家里俩爷们怎么安排的。
一听小姐这么问,她忙四下找了起来,一圈下来,没见着老伴,也没瞧着儿子,这下是真急了。
遂,她一头冷汗地跑到邵韵诗身边,疑惑道:“这爷俩上哪去了,怎么一个都没影?”
晓冬刚才也跟着百二娘找了圈,同样对师姐摇了摇头。
邵韵诗有了不好的预感,和罗丛柏对视了一眼,皱眉问道:“小金铃呢?”
“啊?”有些慌神的百二娘一时没搞清楚,愣了下,才回道:“她今儿没跟着我,一直呆在槐园呢,我交代她,今儿给小姐听用来着,难道她没跟着小姐?”
坏了!邵韵诗转脸对罗丛柏道:“去喜福堂前,我就交代小金铃不用跟着了,这孩子不是个不懂事的,不会……”
到底太过担心,她一时都不忍心乱猜了。
见邵韵诗担心的说话都抖了,罗丛柏忙安抚地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转脸,又看见她被寒风吹的有些发青的唇,就更是心疼了。
罗丛柏也认识小金铃,知道是个好的,叹了口气,开解道:“别担心,那孩子机灵,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跑出去了,到底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年三十处处放鞭炮烟花,兴许看过了头,忘记回家了。”
其实,靠近邵家的皆是大户,今年因为闹匪是没有放鞭炮的,也就远处零星有些鞭炮声。
不过,不说没什么鞭炮烟火了,就算是有,罗丛柏这话,也一点不适用于小金铃。
邵韵诗揪心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晓冬没什么心眼,直接回道:“小金铃乖着呢,不会大节下的跑出门,去看什么炮仗。再说了,周围也没人家放。”
她这话里,要没有那么点遗憾的意味,就好了。
布一无奈地瞧着她,叹了口气,这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盼着放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