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忒无理了些,廖四难道真是替她这位客人抱不平?这点大概连她廖八自己都不信。
瞄了眼廖八气鼓鼓的样子,邵韵诗神色更淡,这位看似娇憨,实则比之狗脾气的廖四,更有心计和隐忍,往日倒是看错了她。
知道廖八不值得深交,邵韵诗倒是去了些郁气。
不过,想着这事看似因自己而起,实则她无辜之极,可有人就能眼盲心瞎地将事情按在她头上。
遂,她带着讽刺地道:“倒是我的不是,叫四小姐受气了。”
廖八身为庶女养在嫡母身边,最是心思玲珑,哪里愿意真得罪了邵韵诗,且,她也没伟大到豁出一切替姐姐撑腰的地步。
所以,邵韵诗一改态度,她当即就回了神。
暗骂自己急躁了,她忙补救道:“邵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刚才是我话没说的好,我这也是心疼四姐,她在家实在是艰难了些。”
说完,她见邵韵诗还是一副淡淡的神色,暗暗扯了扯唇角,接着道:“再说了,刚才的事与邵姐姐你无关,确实是常芸的不是,我姐姐这么说,也是主家之道。”
邵韵诗想着,这廖八倒是个会说话的,可惜她早这么说,自己或许还能感激一二,如今,呵呵。
廖八说完这话,倒是松了口气,虽瞧着邵韵诗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做的够好的了,便也不在意地陪着她,一边走一边瞧风景了。
说起风景,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不少。
廖家中庭,拢共一个大园子,两人说着话便到了水榭。
廖家的水榭营造成欧式,倒也是一景,这边的池塘里还有些零星的残荷,水上亦有鸟雀。
廖四一个人坐在水榭的栏杆处,见了她们,忙有礼的起身道恼。
邵韵诗见她这话说的真心,反而赞她真性情。
廖八直接拉了邵韵诗坐下,撅着嘴道:“姐姐也真是的,常芸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咱们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你倒好,偏寻那最难的法子做。”
廖四看似同亲妹妹不怎么亲近,可还是有些在意她的。
听的这话,她冷笑道:“我这法子不好?对付这样的人,只有最直接的,才能打击到她。”
邵韵诗听了,暗暗点头,廖四心中有丘壑。
廖八惯来喜营巧,姐姐的话,她不认同。
廖四瞥了眼妹妹,叹道:“你呀,总是想着这样那样的小伎俩,最后如何?还不是啥也不成,平白的叫人看轻了。”
她这话懂事的人,自然听出了是点拨妹妹呢。
邵韵诗就又高看了眼廖四,这人看似孤拐不合群,实则自有她的生存之道。
她这样,谁又能说她最后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最起码,现如今,廖家这么一大群人,就没谁愿意惹她的。
只可惜,廖八一惯觉得自家亲姐姐不通事理,且,还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这话她听着就刺耳多了。
所以,她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怼道:“阿姐倒是好算计,只可惜,回头常家那个告状精肯定会去母亲和父亲跟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