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在外头说话直惯了,一时没留意,话出口才觉得不妥。
如今被小妮子怪,他也没意见,直接笑着讨饶,“是我不好,你别瞪了,下次我再不敢了。”
他这样赖皮,邵韵诗实在是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领导旁人的,不由的好奇道:“你这样,旁人怎么信服你?”
罗丛柏在外头是出了名的冷冽决断的人,虽不似阎王般,可也是旁人不敢轻易碰触的存在,哪里能如在邵韵诗跟前这般反复,嬉闹。
遂,见瞒姑难得对自己的工作感兴趣,他乐了道:“这是在你跟前,若是换了别处,即使是在我家里,我也不会如此的,你安心好了。”
听他这话,邵韵诗心底莫名地一甜,便不再计较他的失言了,别扭地啐道:“我安什么心,你可真会多想。”
知道她害羞,罗丛柏笑笑也不多说,只道:“我在队伍上还是很注意的,那边又是男人多,就更要竖立威信了,不然不好管。”
见他解释,邵韵诗红着脸道:“你自己有数就好。对了,你还有几日就走了吧?这眼看着学校快开学了。”
罗丛柏见她岔开话题,也没立马就追着问她对百家的打算,顺着她的话道:“嗯,没几日了,田家的事如今也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看看你是如何安排的?”
邵韵诗想了想如今的情形,撅着嘴道:“我本来想尽早去苏州,奈何苏州离上海近,那边正打仗,所以,我怕是一时去不了了。”
“啊?那你打算留扬州了?”罗丛柏想着若是白氏和邵父不在扬州,瞒姑留下也好,毕竟这里是家,下河湾的章家和大罗庄家里都会照看一二。可如今?
邵韵诗也没看罗丛柏的神色,直接道:“我是不想留扬州的,可姑姑去南京还没回来,而且听说日本人还在江上炮击过南京,想来去南京也是不能了。”
罗丛柏见不得她皱眉,遂,拉了她道:“留扬州就是了,若是在城里住的不舒坦,你去下河湾,或是大罗庄,我爸妈哥嫂肯定个个乐意留你。”
见他如此说,邵韵诗立马察觉有异,忙问道:“你,你不会将我们的事,说与大叔大婶知晓了吧?”
见瞒姑着急,罗丛柏心头一沉,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不乐意?”
邵韵诗知道他误会了,推了他一把,嗔道:“说什么呢,谁又不愿意了。这,这不是还没到见父母的时候吗。”
说完这话,她当即觉得上当了。
果然,她一抬头就是木头那一张带着坏笑的脸,知道他刚才是故意逗自己的,不由的脸上燥热,很是扭了把某人的腰侧。
腰侧的肉最是软,饶是结实的罗丛柏,也只得讨饶呼疼了。
见他真疼了,邵韵诗倒是心软,‘噗呲’笑了声,松了手,道:“看你往后还胡说。”
她这话说的娇羞无比,脸上的红晕仿如染了胭脂,美的不可方物。
罗丛柏看的干噎了几下口水,身上燥热不已,怕失态,他故意嘻嘻乐道:“哪里是我胡说,……”
话没完,得了瞒姑一个白眼,他立马端正了态度,道:“别恼,不是刚才那话。我是说,我爸妈那里之所以知道咱俩的关系,是你自己的疏忽,当然也是我的疏忽。”
“怎么说?”涉及到长辈,邵韵诗还是不敢大意的。
罗丛柏见她认真,心里欢喜的很。遂,也不再逗她,老实道:“你想想,早前,你都给我爸妈哥嫂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