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姑奶奶皱眉,她半分没瞒着,便将过年时家中发生的事,多多少少捡自己能知道的说了说。
果然,老姑奶奶显然也是知道邵家发生的事的,兴许比她刚才说的还多些。
遂,邵韵诗瞧了眼老姑奶奶,见她松了眉尖,便松了口气。
她这小动作,一下就被逮住了。
闫老夫人见她还知道个怕,轻拍了她一下,“你呀,亏的在我跟前,若是你爷爷,指不定要呵斥了。”
邵韵诗知道老姑奶奶没怪自己,直接问道:“姑奶奶,您说爷爷为什么不拦了父亲,叫他留在扬州?即使不留扬州,这南京上海哪处没有好的大学可任教的。”
这便涉及到家中的一些秘事了,闫老夫人看了眼聪慧的大侄孙女,觉得有些话或许告诉她,也是可以的。
且,往日听自家哥哥说,这孩子不仅继承了他们邵家人的聪敏,更是多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睿智。
自然,待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这孩子的秉性,她哪里又能不知道,自然是极为放心的。
遂,闫老夫人怜爱地摸了把邵韵诗的头发,反问道:“你可还记得东北来的钮家人?”
啊?这话岔的,邵韵诗心头一凛,点头道:“知道,年初的时候来的,不过并没住家里,祖母也没叫我们认亲。”
听了邵韵诗的话,闫老夫人神色有些怔忪地看着窗外,嘴角讽刺一笑,这嫂子还真是要脸。
邵韵诗自然将老姑奶奶的神色瞧进了眼里,大觉稀罕,暗想着这里头的故事。
闫老夫人也只缅怀了一下,便回了神,幽幽地道:“早年,我们邵家欠钮家一个大人情,所以,你祖父娶了你祖母,……”
“啊?还有这事,是谁欠的?”邵韵诗好奇极了。
闫老夫人被打断了话,也不恼,只嗔怪地点了点邵韵诗的额头,“你的沉稳呢,怎么越大越沉不住气了?”
邵韵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呵呵’傻笑了两声。
闫老夫人其实十分享受孩子的讨喜,笑了笑,便接着道:“具体的你就不必知道了,如今你祖母娘家虽没留下什么人,可钮家在东北还是有些根底的,看来那家小姐大概是要留下了。”
“钮春月?”邵韵诗没见过,可知道。
闫老夫人见她知道,也没觉得奇怪,只当邵兰香嘴碎说的,便点头道:“嗯,这丫头早前定的那户人家退了亲,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祖母的意思,好似想叫她留在身边。”
“留身边?难道是……”邵韵诗有些不敢想了。
闫老夫人也有些鄙夷自家嫂子的想法,娘家人再是不亲近,也不该如此轻贱。
遂,她深吸了口气,讽刺道:“你父亲没有正妻。”
还真是自己想的那般,邵韵诗心头沉了沉,那她早先以为的祖母和娘家生分,就有些不对了。
闫老夫人还当孩子吓着了,忙道:“这事与你无干,我总会在你父亲娶妻前,将你的事定下来的,不会叫旁人有机会,仗着身份左右你的婚事。”
邵韵诗并不担心这个,也没辩驳,只皱眉问道:“既然两家还能走动,为什么当初钮家人不住到家里去?好似祖父当时也没见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