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陆氏沉不住气些,缓了会,她又皱眉道:“可即便如此,大表嫂也不该同大表哥别劲呀?当年受伤的人绝对是大表哥。”
这孩子想问题还是如此的直白简单,陆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氏没留神母亲的神色,自己又补了句,“也不对,当年那事不是说要封口吗,怎么大表嫂又知道了?”
能问出这话,自家姑娘还是傻,陆老爷子抬眼看了眼女儿。
其实,麦家的事说起来也并不怎么离奇,不过就是曹芸和麦辉青梅竹马定了娃娃亲,奈何女子中途变卦,毁了婚约,叫麦辉大病了一场。
再然后,便是大家断了亲,将这事烂在了肚子里。虽说事过境迁,可知道的人也还是有的。
陆老夫人摇头道:“现在不是管谁露风声的事,而是如何叫麦辉那小子丢开手。”
“那女孩子不好吗?”陆氏皱眉道。
她起初只听说表嫂不喜欢那女学生,只当那孩子不好了。
陆老夫人白了女儿一眼,“这能是好不好的问题吗?这根本就是戳你表嫂的肺管子吗。”
陆氏想想还真是,若是叫儿子和情敌的女儿成了亲,别说表嫂受不了,就她也受不了。
陆老爷子见母女俩越说越偏,怕两人猜多了,露了痕迹,日后亲戚间难见。
老爷子想了想,便难得地当着女儿的面,说起了些叫人羞脸的话。
只见,他老人家虚咳了两声,道:“其实就算不是这件事,麦辉这事做的也不好。”
“怎么说?”陆老夫人有些吃不准地道。
陆老爷子叹道:“曹芸后来嫁入的马家败了后,曹芸便领着女儿离开了马家。一年前,东北出了事,她们又辗转到了北平谋生。”
陆老夫人听到这,不禁唏嘘,她是见过曹芸的,没想到她的境遇既如此坎坷。
陆氏倒是听了不以为然,这一切还不是曹芸自己个作的。
陆老爷子可没管老伴和女儿的感慨,继续道:“那女孩子倒是个好的,只是曹芸不懂经营,昔日从马家带出的钱财所剩无多后,竟然经营起了书寓。”
书寓?!陆氏母女还是知道点的,都吃惊地看向老爷子,这问题可是大了,关系到名节的,麦辉真正是糊涂了。
知道母女俩的想法,陆老爷子更是感叹,“书寓的小姐不是马小姐,而是同她们一道逃出东北,南下寻亲的姑表小姐,叫凌珠。”
“真正是造孽哟,这个曹芸还是如此有心计,自己个的女儿舍不得,竟然拿别家的女儿作践。”陆老夫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处。
陆氏叹道:“有这样的母亲,这马小姐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老夫人认同地点头,“可不是,教养教养,如此母亲如何能教导出明礼仪知廉耻的孩子来?”
陆氏也有此想。
这些年,她之所以过的不舒畅,为的就是怕自己离异坏了女儿的名声,如今社会风气越发开放,她才缓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