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东渐,时人因着西医的某些技艺,将之奉为神技。
陆六顺的提议,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岑二老爷自然知道西医的某些好处。他听了好友的话,瞪了对方一眼,“人家是局长,怎么可能没去外国医院看过。”
这样,陆六顺有些沉默,可叫他松口叫女儿给人看病,也是不可能。
岑二老爷见他如此,知道是强人所难了,也就不提叫瞒姑去的话。
陆六顺心里到底有些不落忍,便又和岑二老爷商议去别处请医问药的法子,可惜都没个定法。
要说这岑二老爷确实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并没因为陆六顺拒绝邵韵诗去看病,就心里不痛快。
他更没想在公事上拿乔。
遂,给令局长看病这话,一结束,俩人便说起了陆六顺商会的事。
说起来,商会的事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最近突然矛盾多了起来。
岑二老爷看了眼老友,隐晦地道:“六子,商会这么闹,大概是有人看上了军需这块的油水。”
陆六顺是个能干人,手里有个印染厂外加织布厂,因经营得当,技术好,织出来的布符合军用,所以,这么些年,都有军供这一块。
听的岑二老爷这么说,陆六顺心头一蹙,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出了不寻常来了。”
“咦,怎么说?”岑二老爷看了过去。
陆六顺皱眉道:“你可还记得金老板?就是有一个大马场的东北金老板,我觉得他很是奇怪。”
“怎么奇怪了?”对金老板,岑二老爷还是知道的。
金老板是打北边来的,身后的背景极其复杂,既有满州那边的后台,又和日本那方面牵扯极多。
对此人,岑二老爷没有好感。陆六顺自然也不喜欢他。
提起金老板,陆六顺有些说不好,斟酌着,开口道:“也没什么具体的事,就是觉得他最近太过客气热情了些。”
客气热情?岑二老爷回忆了番自己认识的金老板,觉得不搭。
陆六顺翻眼,“你不信?”
岑二老爷摇头道:“不太信,他这个人最是自傲身份,即使做了生意,还拿着满清那套来压旁人,他能客气还可说,热情就算了。”
陆六顺听了,摊开手道:“所以,我才说他奇怪吗。”
“可也不能就凭这点,就认定了这次商会里的事,是他挑起的呀。”岑二老爷继续摇头。
陆六顺点头,“确实如此,有些事我正查着。”
岑二老爷因为金老板的背景,对他极为忌惮,沉着脸道:“你查的时候注意些,姓金的可是个奸滑之人,手段也了得,可别你没查出什么来,倒叫人家给端了。”
陆六顺见岑二老爷如临大敌般,心头也是一沉,知道这金老板怕是背后还有更了不得的事,不然老友不会如此忌惮。
不过,在青岛,他陆六顺也不怕,没点手腕,如何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立住脚?
遂,不想自己吓自己的陆六顺,认真地看向老友,“安心,我心里有数。在一个,这不还有你吗。你来青岛压场子,正好替我拖些时间,叫我能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