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灯光下,人面如花。
饶是周师傅年岁长了,可徐娘半老也是风情。
布一瞅着因怀孕而越发有味道的妻子,眼眸都深了几分。
周琴正想事情,倒是没留神丈夫的神色,还催他快说说自己对磊子来沪的看法。
布一对妻子看待章磊子来沪的看法,有些不同的意见。
不过,他还是缓和地道:“磊子来上海,倒不一定是特意追着晓冬来的,毕竟,磊子年岁小,来上海学些本事,日后就算不留上海,回扬州也能更好地闯荡。”
周琴没好气地道:“刚你不是说人家来上海是为了晓冬吗,怎么一句话的功夫,你又觉得是学本事了。”
布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两者兼之吧,不过,章老弟两口子人不错,这样的人家不会亏待了晓冬,你的意思是?”
布一之所以这么明白的问,主要是他看着晓冬对章磊子也十分上心。章磊子就更不用说了,来上海,肯定是为了晓冬。
周琴早些年在青岛多亏了苗奶娘关照,孩子也大部分在章家过的,章家拿晓冬当亲闺女,她是看的出来的,磊子那孩子也不错,只是?
周琴看了眼丈夫,小心道:“当初我和苗奶娘也没说定什么,不过是口头上说了说孩子们的事,万一晓冬不喜欢,怎么办?”
对女儿,自打再婚后,她越发的小心紧张了,生怕亏待了孩子。
周琴的担心,布一明白,毕竟晓冬再不是那个拘束在一方小地方的女子了。
她如今随着小姐在大上海见了那么多的世面,再加她又随着小姐认了字,学了不少的为人处世的道理,比之一般的小家碧玉还出挑些呢。
更何况,有他在,晓冬的家世就不减薄了。
布一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孩子虽不算大,可也不小了,有些事该问过她自己的意思。不过,问不问的,磊子这孩子我们还是要管起来,不能辜负了章家夫妇的信任。”
这个自然,周琴忙道:“即使晓冬和磊子不能成,磊子也算是我们的子侄,怎么能不管?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经商的天分?若是有,就多培养培养,说不得能帮上小姐的忙呢。”
说起生意,布一叹了口气,“铺子的事还没解决,要想开起来,还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周琴知道铺子出了些问题,只是布一怕她操心,说的不多。
这会子见他提起了,她忙追问道:“可是还没谈出个结果?”
“这事怪我,当初选铺子的时候没有调查清楚。”布一还没干过这么窝心的差事呢。
“究竟怎么个情况?”周琴皱眉问道。
布一看了眼媳妇,摇头叹道:“我怀疑,这事是那房东故意设的局。他看着我们装修的差不多了,瞧着又挺有钱,八成是想来讹我们涨房租呢。”
“若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在上海这地界,我们可没根基。”周琴急了。
布一忙安抚道:“别担心,这事小姐已经知道了,左不过是多舍些钱财的事。你是知道的,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小姐向来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