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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镇北王正在案前凝神看着手中的地图,好似因为太过入神,并未发现三人的到来。
对此李丰年心中不禁微微吐槽,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这么低级的方式进行下马威。
故意将他晾在一旁,以彰显自己的主导地位?
这一招也可以说是赤裸裸的试探,一旦李丰年展现出任何不满,恐怕日后必定会受到打压。
而镇北王也能凭借李丰年的种种反应来试探出他的心性及底线。
对此李丰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换做常人,李丰年身为道门的代言人前来觐见,恐怕都会表现得极为礼贤下士,但这位王爷却是霸道无比,好似根本没将李丰年放在眼里。
所以李丰年不由在心中琢磨,自己应该如何表现,才能既不失面子又不失礼节?
一旁的历伯这时也斜眼看向了李丰年的脸庞,见其脸上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便又微不可察的低下了头。
最后李丰年还是没有进行任何动作,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先声夺人,开口向王爷请安来打破僵局。
同时这样也能表示自己并非可被其随意拿捏,自己现在代表道门,与他的关系并非从属,而是合作!
但那样一来好似太过锋芒了,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以稳妥为主。
这时镇北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抬头看向了李丰年。
此时他对李丰年已经判断得差不多了。
其擅长隐忍藏拙,知进退,智慧有却不多,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其表现而出的假象。
而其与道门的关系应该也并不算牢靠,或许他可以暗中收服李丰年,从而将来反将道门一军?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纯阳祖师真的亲自走出了纯阳宫,与你见了一面。
本王在这十年内足足上了十五次纯阳宫,但都没能与祖师相见,看来你的面子比本王还大啊!”
陈启半开玩笑道,此时他表现得并没有李丰年想象的那般霸道,反而像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
“丰年不敢与王爷相提并论,老师此番亲自出宫,为的只是亲自向晚辈下达一些重要的任务而已。”李丰年恭敬回道。
而当在场众人听见李丰年称纯阳祖师为老师后,神情皆有了几分变化。
“哦?想不到纯阳祖师居然真的将你收为了弟子?”陈启听后有了些许惊讶。
其实陈启早已料到了纯阳祖师会站在他这一边,虽然如今棋盘上的两人未曾见面,但从对方的落子中他便能够感受到其的想法。
这是棋手之间独有的默契!
而如今对方将李丰年收为了弟子,看来其在李丰年的身上当真是下了不少心血!
“其实晚辈确实与老师早有接触,早在十七年前老师便传授给了晚辈一篇道术。
也正是因此,晚辈才能一路成长至今。”李丰年心怀感激的胡说八道着。
“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不过这也合理,否则即使是本王也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农夫之子居然只用十七年的时间,便成长为一代宗师!
看来我们都被纯阳祖师骗了,世人皆把目光聚集在了那李树身上,却是忽视了你这位暗子。”
“我终究只是老师的一手闲棋罢了,若非侥幸成就了先天,恐怕老师也不会亲自前来与我相见。”
“既如此,你师可有什么要你转达于本王?”这时镇北王又自信问道。
但李丰年见对方如此自信的神态,心中却是一慌。因为纯阳祖师只是跟他说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什么让他代为传达。
可如果他说什么都没有,会不会驳了这位王爷的面子?
不过既然纯阳祖师对后续的计划只字未提,便代表了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他处理。后续该如何做他自己便可决定。
这是对他的信任,但给予了他无尽权利的同时,也意味他将承担无限的责任。
也意味着他可能随时都会成为背锅的弃子。
所以这才让他感到如履薄冰,内心始终惶惶不安。
思索片刻后,李丰年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靖仇与历伯两人。
“无碍,历伯乃本王相交数十年的好友,无论多么重要的信息都无需防备。”陈启微微笑道,示意李丰年无需担心。
见状李丰年也只好点了点头:“其实家师与王爷合作,确实提了几点要求。”
“哦?请说。”
“家师说魔门可以利用,但却只能利用。他要王爷你作出承诺,待到您荣登大宝之时,便需清算所有魔门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