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他…他要猥亵我……”王金豆装作一副后怕的样子说。
“什么!不可能!你他妈跟我说实话!!!比利不可能是那种人!”图萨克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地冲着王金豆喊叫着,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抵住杨骏迪愈发苍白的脸颊。
王金豆崩溃着哭着喊道,“我说真的!他当时把裤子脱下来……我…我没必要骗你!警察都知道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分明是条子胡乱编的理由,不可能的……”图萨克震惊地双手抱头,枪口离开了杨骏迪,杨骏迪趁机逃离了他。
“真的,”为了增加信服度,王金豆拖下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刚刚被打的)说道,“你看,这是他当时殴打我留下的疤痕……”
接近崩溃的图萨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喝完酒经常呵呵傻笑的比利竟会猥亵儿童?!!
看着图萨克这般不相信世界的模样,王金豆暗自叫好,手向怀里的豪客左轮摸去……
突然,图萨克的情绪强烈激动起来,“说谎!这么久了,伤疤怎么可能还在?没错!你在骗我!”图萨克大口喘着粗气,猛然嗅到一丝血腥味,他突然紧张起来,枪口重新指向了王金豆。
“为什么会有血味?刚刚有人来了吗?他们在哪?”
要坏!自己和杨骏迪已经稍微清理了一下现场,但是还是让他注意到了。王金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图萨克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逼问起来,“回答我!这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他们在哪里?”
说着图萨克发癫地向王金豆脚下开了一枪,子弹径直穿进木地板,王金豆脑门不住地冒汗,坚峻着盯着黑漆漆的枪口。
还有最后一颗子弹,这个距离我肯定打不中他啊…,王金豆有些绝望地想道。
正门突然被蛮力撞开,来人身形一定,原来是杨破走了进来,“小迪!金豆子!我刚刚听到——”
“砰!”“砰!”“砰!”
图萨克应激的三枪让杨破根本没时间反应,身上顿时多了三个枪眼,身体轻飘飘地向后倒去。
杨破大口地咳着鲜血,身子慢慢变得僵硬起来,眼前仿佛万千星辰一闪而过。王金豆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流失,他跌跌撞撞跪倒在杨破面前,小手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带着哭腔说道,
“杨大少,没事的,你身子最壮了,我这就找人帮忙去……区区三颗子弹而已,要不了你的命……”
“别…咳咳——别管我,我差不多了…嘿嘿,阴沟里…翻船了……”
杨破咳出带着几块残碎的脏器,他自知命不久矣,拨开了王金豆的手,他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不讨喜的小孩,又奋力抬起眼皮,看着呆站在原地的杨骏迪,浅浅一笑,停止了呼吸……
图萨克聒噪的公鸭嗓再次响起,射杀了杨破,他越发耀武扬威地说道,
“他妈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啊?告诉我真相!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王金豆憋红了眼,浑身颤抖起来,他冷冷地问道,“你就没有一丝忏悔吗?”
“哈?”
王金豆突然加速冲向图萨克,小孩的速度在图萨克眼里显得有些可笑,他不慌不忙地举起左轮,瞄准了王金豆的眉心……只听得“咔嚓”一声,缺乏保养的左轮竟在此时卡了壳。
看到王金豆掏出了刻有花纹的华丽左轮,图萨克这才慌了起来。他连着扣了几下扳机,又手忙脚乱地拨弄着弹巢,眼看着王金豆离自己越来越近……
杨骏迪全程站在一旁,目光呆滞地看着子弹穿过哥哥的身体,看着他渐渐失去了呼吸,看着王金豆拿枪抵在那洋人的下巴上,看着那洋人脑中的鲜血和脑浆溅满了天花板……但他没有听见,王金豆在开枪前对图萨克说了什么。
“他就是恋童癖,真相就是如此。”王金豆在图萨克的求饶声中轻轻说道,“不过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找你这个矮子做朋友?”
“想想他的眼神吧。在他眼里,你就是他变态欲望的替代品,一块想操就操的烂肉罢了。”
枪响过后,洪休等人冲了进来,看着这一片狼籍,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杨二走到自己长子的尸体跟前,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蹒跚地走了出去。
他拒绝了钟拳的搀扶,弯着腰慢慢跨过门槛,颤着身子往前一探,上身带着后脚走到了街上。他左右看看,仿佛找不到路,然后随意选了个方向,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这时杨骏迪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伸手不知道要抓些什么,他的大脑嗡嗡作响,然后不住地干呕起来,等回过神来,他缓缓蜷缩在杨破尸体旁边,小声抽泣起来。
“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