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砚不服气道:“你懂得欣赏村姑的好,我可不能。大哥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叔爷爷给你订的可是独孤家的姑娘,你当然没话说。”独孤家,可是朝中权贵,独孤家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极为尊贵,一般人家都高攀不上。
陈之谦很想说要不我们俩换换,我不介意娶村姑的。村姑不懂事可以慢慢教,总比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心眼多,规矩多,假意做作,又看不起人的好。可婚姻不是儿戏,这话他又不能说。
陈之砚冷哼一声,不理会大哥,径直去找母亲哭闹。
“娘,儿子不要娶个村姑啦,您给我想想办法。为什么大哥就能娶高门贵女,我就得娶个村姑?我都听侍棋和碧柔说了,那村姑粗鄙得很,就连我院子里的粗使丫头都比不上。娘啊,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您的儿子?”
吴氏头疼道:“当初我也不赞同这桩婚事,可这婚事是你爹给你订的,要闹找他闹去!”
陈之砚向来怕老子,可不敢在陈明朗跟前闹,所以只能闹娘亲。
吴氏没有办法,只能敷衍他道:“娘尽量给你想办法,可要是那边死个劲儿的不肯退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说起来那沈家也真不识相,明知道女儿已经配不上你了,还死咬着不肯退婚。也是,人家看你爹是官身,看我们陈家家大业大,又知道你才华横溢,这样好的婚事他们好不容易攀上,怎么可能退?”
“爹也真是的,怎么就跟这样的人家结拜,还把儿子也赔进去了。娘,您跟爹爹说说不行吗?爹也不能太偏心了。”陈之砚也只敢在吴氏这里抱怨一下,在陈明朗面前却是不敢的。
吴氏也不是没在陈明朗面前露过口风,可陈明朗却将她训斥了一顿。吴氏也不明白陈明朗的看法。这些年来,他也没给沈家写过几封信,都是让她写,让她送东西过去的,说明他并不看重沈家这门婚事,所以她就干脆没让人去。可一旦提起退婚什么的,他就要生气,还骂她短视。
吴氏不明白,陈明朗对谁都没有说过。他不敢退这门婚事,是因为当年他出京赴任之前,皇上曾跟他提过义弟。他不知道几年过去了,皇上是不是已经把义弟忘了,但是他不能冒险。如今安哥儿已经中了秀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中举,以后中进士也是极有可能的,皇上看到他就极可能想起义弟,如果知道他背信弃义竟然在义弟过世以后就退亲,那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而且,虽说义弟不在了,但沈家还是有可能兴旺起来的。义弟那侄儿不是已经中举了吗?有李明生为靠山,以后中了进士应该也能有个好出路。李明生可是周相的得意门生,李家大公子娶的还是周家的姑娘,据说这几年在边关可是立了不少战功,现在都升到六品游击将军了。在军中的勇武和名望仅次于三皇子和独孤家的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