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梦姐儿?”云婉芳一直知道家里是沈梦当家,也听说过家里一直靠沈梦和玉兰刺绣维持生计的,可靠卖绣品的钱能买得起合江县的宅子和下人吗?梦姐儿到底是怎么赚钱的?
云晚娘也带着几分担忧看着沈梦道:“梦姐儿,你有把握吗?现在秦夫子又不在……”
沈梦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娘您就别担心了,明天我出去转转,问问看就知道了。您现在就可以想想我们还需要买些什么,免得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落下了。”
云晚娘和云婉芳见沈梦如此自信的样子,心里才不觉得安定了些。倒是沈维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梦道:“还是哥哥没用,都成家了还要靠妹妹挣家用。”
沈梦白了他一眼道:“知道我是你妹妹还说这些做什么?”现在到了京城,以京城人士对云梦真人真迹的追捧,银子对沈梦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得想个法子,还得保密才好。
幸好从家里带了下人来,收拾屋子,烧水做饭什么的自有人做,等沈梦她们洗了头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晚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沈梦想不到自己给了哥哥那么多银子,他到了京城居然一个下人都没买,还是只有一个小厮,不过看着这个小宅子,人多了还真的住不下。
这个院子只有两进,好在第二进的正房有两明两暗四间房,娘亲带着绿枝住两间,留下一间住厅房,还有一间给沈梦做书房。东西厢房都是三明一暗一模一样的格局,沈梦和哥哥带着自己的人一个住西厢,一个住东厢正好。
云婉芳被云晚娘理所当然地安排到了沈维安房里,倒是让两个尚未圆房的人红了脸。
沈梦悄悄跟娘亲建议,要不要将哥哥房里的帐子棉被都换过,全都换成大红色的,再给他们点一对红烛。
云晚娘却摇头,说:“不用了,你哥哥脸皮子薄,让他们顺其自然就好。洞房花烛只有一次,过第二次总是不吉利。”
沈梦点点头,便不再多言。明天要去长安的书画斋里打探行情,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九月的雁门关,已经是风雪交加。李瑞站在城门上,遥望着南方,想着刚刚收到的家信,一手轻轻捂在胸口,不觉双眼已经发红。
眺望了一阵,他又从胸口摸出一个丝绸包裹起来的小包袱,小心地摊开来,里面却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油纸,轻轻展开,上面赫然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小像。油纸上,女孩儿有着一双大大的灵动的眼睛,唇角轻扬,带着几分笑意,梳着个包包头,怎么看怎么可爱。
看着小像,想起多年前相处的一幕幕,一个七尺男儿,已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儿,却被人那样糟践,拜堂当日被休……她该有多伤心多无助啊!
收到信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能背生双翼,让他能飞到她身边,安慰她,保持她……
可惜,他是边关守将,无令不得离开。
那姓陈的真该死!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陈明朗看着一身正气,其实一肚子阴谋。当初他就不该去找那姓陈的,他应该直接找沈二叔的。沈二叔也肯定是被他骗了,不然怎么会将女儿许给陈家那样的人家?还跟陈明朗那个小人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