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月皇后就请了朝中好几位大人家的姑娘进宫阅选。

沈梦回到长安第二天，就迎来一位让她万分诧异的客人——李瑞的夫人周氏。

沈梦虽然只见过周氏一面，却对她的印象很好，觉得她是个很温柔，很可怜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瑞哥哥喜欢她的事情被周氏知道了？

周氏示意让丫头们都出去，这才温柔地拉着沈梦的手，唇角微微含笑，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沈梦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来，她知道，人家肯定是知道了。沈梦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滚烫起来。面对周氏，她实在感到愧疚。

“沈姑娘，你别担心，我来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沈梦不安地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氏轻轻叹息一声道：“刚刚过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不愿意娶我的，我也猜到他心里有人了。可是经过几年的观察，我也没看出来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他就是在边关，身边也没有人伺候。我送了人过去，他也让人送回来了。后来……要不是我父亲请叔祖大人出面找公公说话，婆婆以死相逼，我也不会有宝儿。”

沈梦听到这里，其实很心痛，既心痛周氏的苦，也心痛李瑞的苦。

“都是我不好……”

“不，不怪你。”周氏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后来二叔那么一闹，我还以为你们从前有旧。前些天他回边关之前又来了沈家，才让我觉得不对，却半点都没联想到你身上来。直到他走后，有一次我去给婆婆请安，无意中听到她和公公感叹，听他们说起了你……”

周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他比你大得太多了。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才几岁吧？后来我问了婆婆，她才跟我说了实话。她说，当年你们情投意合，只可惜公公去提亲的时候晚了一步。婆婆还说，当时你哭得很厉害，他也伤心了很久……”

沈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她可以推脱说自己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但她不想这样说，她不想将责任全都推给瑞哥哥。别人都当她是个孩子，可是她自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有责任的。

周氏忽然一笑道：“这些年来，我们母女的日子过得很苦，我也曾经怨过他，以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但听到你和他的事情，我心里的怨恨便全都消散了。原来，他也有感情的，只不过我晚到了一步，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但是，我周月容既然进了李家的门，做了他的妻子，给他生了女儿，他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依靠。所以……”

周氏含着泪的眼睛看着沈梦，那眼睛里却神采飞扬，唇角还带着笑意，让沈梦很是诧异震惊，她到底想说什么？让她赶紧嫁人不要再纠缠瑞哥哥？还是让她与瑞哥哥说清楚以后不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