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道轻纱帐,安王府的女乐们正在弹奏喜庆的音乐,厅正中还有王府的歌舞伎献舞,使得晚宴倒也不觉得冷清。
终于,晚宴结束,可以告辞回家了。
就在这时,有侍女前来通报说,平王来接平王妃回王府,就在垂花门外等着。
众人一听,不由再次将目光放到沈梦身上,但目光中却没有之前那么多敌意,除了羡慕,还多了些敬仰。
沈梦随即起身向独孤湘语告辞。
独孤湘语抱歉地说自己还有客人,不能亲自送她,让自己的尚仪女官送她出去。
沈梦才不在意,她很是善解人意含笑点头说:“都是一家人,二皇嫂不必客气。”又与其他夫人点头作别,这才含笑走了出去。
出了垂花门,就看到谢淮舟已经让人将平王府的马车赶出来准备好了,只等她出来就可以走。
谢淮舟今天带着赤金冠,插着金簪,身穿玄色绣暗红蟠龙纹深衣长袍,披着一件玄色缎面织金飞龙纹狐皮披风,看起来又稳重又英俊,气势不凡。
“殿下!”沈梦叫了一声,不禁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才一天不见,怎么就那么想他呢?
谢淮舟含笑上前接住她。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轻声道:“可有人为难你?”
沈梦回他一笑,带着几分狡黠和得意小声回道:“自然有,不过我是谁呀!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她可没讨到半点便宜,反倒被我气了个半死。”说到这里,沈梦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谢淮舟将她拉到怀里,拥着她走向马车。
谢淮舟揽着沈梦走到马车前,只见马车下面已经放好了踏脚的小凳子。谢淮舟掀开车帘,扶着沈梦上了马车,自己随即也钻了进去。顾怡见了,礼仪周全地向安王妃的尚仪女官致谢,上了后面一辆给几个侍女坐的马车。
谢淮舟是下衙以后从工部出来直接来的安王府,在前面与安王和今天过来的宾客们假惺惺地应酬了几句,喝了两杯酒就告辞过来接沈梦来了。
上了马车,谢淮舟将沈梦抱起来坐在自己膝上,圈着她的腰,不放心地再次问道:“在这里呆了小半天了,你吃她们的东西没有?喝茶了吗?晚宴呢?可吃了什么?”
“哥哥放心,我什么都没吃,连口白开水都没喝。”沈梦摇头,嘟着嘴道,“安王妃说天要下雪了,温几壶酒来大家喝了暖暖身子。我说我在吃药呢,御医说了要忌酒,她脸色都变了。肯定是打了什么坏主意,要在酒里动手脚的,可惜我没上当。不过,那酒可真香,等会儿回去了,你要陪我喝几杯!”
“好,今天辛苦你了,今晚允你多喝两杯!”谢淮舟含笑低头在她嘟着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又道,“好好跟哥哥说说,她是怎么为难你的?”
沈梦缓缓将今天在安王府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