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一头雾水之际,一个破衣烂衫的男孩出现在牛圈门口,看起来和那个补丁妇人一样,一脸的菜青色,干瘦干瘦的。
一句话也不说,拽起刘思雨就往外走。
踏出牛圈的那一刻,视线一下变得明朗,几间泥瓦房,根本就不是她和同学参观的养牛场。
刘思雨这才觉得有点恐慌,一把抓住干瘪的小男孩,“这是哪儿?”
小男孩眉毛一紧,不知是嫌刘思雨的手劲儿太大,还是觉得她这句话问的奇怪。
但还是小声的回道:“这是家呀!”
“家,哪个家?思含呢?”
小男孩更加疑惑了,这大白天的,不知道姐姐抽的什么风。
“你咋了,连我也不认识了?”
刘思雨顿时哑然。
当水盆里印出一张蜡黄枯瘦的小脸时,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盆里的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下刘思雨更慌了,这居然不是她的脸,脑袋顿时一阵阵的眩晕,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脑海里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是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今年13岁,从小有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爹爹,教她读书认字。
只是常常抱着她落泪,每当小女孩问起时,爹爹总说想起了娘亲,说她的娘是位大家小姐,不仅漂亮,还非常能干。
再问时,爹爹就闭口不谈了,7年前,那位把她捧在手心的爹爹抑郁而终。
牛圈里对她破口大骂的是原主后娘,今年26岁,这令她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26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好几的人,那个和她同学同名的干瘪小男孩就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10岁。
也许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在原主的记忆里,爹爹生前不待见后娘母子,因此在父亲的影响下,她内心里也十分看不上后娘和弟弟。
父亲死后,原主失去了唯一的庇护,后娘虽然常常骂她,但从未虐待。
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讨生活,日子越来越难,不得已给村长家放牛。
村长每年给60斤小米,几担牛粪,家里的三亩地可以免费用牛耕。
这两天正赶上母牛产子,为了方便照顾,后娘王春花才把母牛接到自家柴棚认真照顾。
原主只是见后娘不在,便好奇的凑近看,谁知刚一凑近,就被母牛的眼神吓晕了。
原主瞬间隐恨西北,接替而来的便是现代的刘思雨。
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刚想骂两句贼老天不开眼,屋外却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春花呀,你就听娘的,你养了那丫头这么多年,算是对得起他老刘家了,现在该是那丫头回报的时候了。”
刘思雨下意识的蹙眉,屋外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是后娘的母亲,也就是原主名义上的姥姥。
“娘,思雨还是个孩子咋能去冲喜,我可不想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刘思雨心头一跳,原来这老太婆是在打她的主意呀。
冲喜,遇上个好家儿,能在婆家守一辈子活寡,遇上那心狠的人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什么孩子呀,都13岁了,丫头养大了早晚都是别人的人,就算不为了你,也为你儿子考虑考虑。”
屋外一阵沉默。
这让刘思雨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