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就没拌过嘴,吵过架?”她随口问道。
“怎会没有,”叶飞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怀念,“但我们之间的争执,总能在时间的流逝中化解。我曾因一时冲动,对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至今仍感后悔。总想着找个机会向他道歉。”
说到此处,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那份未能实现的歉意,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你无需愧疚,他不会计较的。”傅雪妍的娇颜在微弱的光线中微微颤抖,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清脆,叶飞星脸颊上已多了一抹红印,傅雪妍的这一记耳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替本小姐擅自做主!”
她那骄傲的声音中首次夹杂了丝丝哽咽:“我们明日便返回临家庄。”
“多谢您,傅小姐。”叶飞星心中五味杂陈,惊精香的药效让他的脸颊虽痛却似无物,他更感激的是傅雪妍的决定。
那些修为顶多脱兔境的兄弟们,在这危机四伏的路上根本走不远。面对庞家与天义帮的联合追杀,他们几乎无人生还的可能。即便是返回临家庄,也必须有他坐镇:“您……您真是好人!”
傅雪妍的语气略显生硬:“本小姐不喜欢任何人自作主张,这世界应当以我傅雪妍为中心旋转,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可不会如此轻易饶恕。”
太阳再次升起,叶飞星的决定在众人中引发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从临家庄出来的年轻人长舒一口气,他们深知叶飞星不会抛弃他们,自幼至今,他都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能带领他们安全回家。
他们早就心生退意,天义帮在临江县乃至大半个云中郡的势力无人能敌,连郡中的权贵都避之不及。虽然傅雪妍开出了诱人的报酬,但为了几千文钱搭上性命,他们自然不愿。
更别提此次任务还遭遇了天义帮,甚至庞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折损了两人,已是血本无归。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而火千树则不然,他抡起流星锤,直冲叶飞星而来:“小子,你找死不成?”
“回临家庄才是生路!”阳光下的叶飞星显得温文尔雅,得益于傅雪妍的惊精香,旧伤几乎痊愈,实力更胜往昔,连气质都似乎有所提升,连傅雪妍都不禁眼前一亮:“马千军那等鼠辈,怎会料到我们会毅然返回临家庄!”
火千树却看得透彻:“但那需要两天时间,整整两天!足够庞家调集多少高手了!”
“无论敌人多少。”叶飞星语气坚定:“我这条命已属于傅小姐,我叶飞星从不欠债,无论是何种债,我都将护送傅小姐至袁州,你大可放心。”
火千树眼睛瞪得如铜铃:“你可知道傅小姐的身份?她一人之贵,胜你百条性命,回临家庄之事,我坚决反对!”
“火叔,不必担心。”傅雪妍发声了:“本小姐已做决定,先回临家庄!”
“小姐!”火千树满脸苦涩:“我们这是自投罗网啊。”
“若有差池,我自会承担!”傅雪妍已坐上滑竿:“火叔,劳烦你多走一遭。”
在傅雪妍的坚持下,队伍重新踏上了返回临家庄的路途,连刘星与另一名青年的遗体都未带走,只是草草埋葬并做了标记。
叶飞星强忍悲痛,将泪水咽回肚中,他深知责任重大,不能再让任何人折损,必须确保傅雪妍与火千树安然无恙抵达袁州。因此,他的目光如炬,警惕地搜寻着一切潜在的威胁。
两年,整整两年!
他的状态从未如此巅峰,两年的苦难与磨砺化作了宝贵的积淀,让他超越了从前的自己。正如火千树与傅雪妍所猜测的那样,他巅峰之时,绝非搏虎境武者所能比拟。
他渴望一战,将这两年的压抑与痛苦彻底宣泄。
命运似乎回应了他的渴望,尽管庞家与天义帮在云中郡布下天罗地网,却未曾料到他们竟会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返回临家庄。这一路上,他们竟意外地顺畅,只遭遇了野兽与妖物的袭击,在叶飞星与火千树的守护下,虽有惊却无险。
众人的脚步愈发轻快,尤其是望见临家庄的轮廓时,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年轻人甚至开始低声交谈,议论着傅雪妍与叶飞星。火千树则提醒道:“翻过那座山头,便是临家庄了,大家到那儿解散吧。”
叶飞星的目光始终不离傅雪妍所在的滑竿,突然眼神一凛,朝密林深处喝道:“谁?出来!”
火千树立即紧握流星锤,临家庄的年轻人也纷纷拔剑挺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