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见她娘摆好饭菜就出去了,以为是去茅房,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回来,便去寻。
茅房没有。便高声叫娘,林凤玲在屋里应着。可儿进屋,见娘坐在炕沿,脸色很不好。
“娘,你咋啦?”
“没啥。快去吃饭吧。”
“你咋不吃?”
“娘昨儿榆树籽儿吃多了,还不饿。”
“俺不信,到底咋啦?”可儿不是好糊弄的。
可儿一再追问,林凤玲怕耽误久了,菜汤儿都没了。
“你奶说俺吃独食,不肯告诉她榆树籽儿可以吃,不让俺吃饭。都说那东西不能吃,俺怕他们吃出事儿来,才没说。”林凤玲只得说了实话,忙又道:“娘真的不咋饿。你快去吃饭,晚了啥都没了。”
原来如此!娘咋当时不说呢!对于林凤玲的性格,可儿是无可奈何的。
愤愤的折回堂屋,走到门口,正和吃完饭出屋的高歌撞上。按胡氏的规定,高歌只能分到半个饼子。但是胡氏特意将高歌的一半掰的极小,大块的给了高建立的儿子大发。因此高歌才吃的最快。
“干啥去啦?娘呢?”高歌问可儿。
当着林凤玲的面叫娘,她张不开嘴,背地里还是可以的。
“奶不让娘吃饭,”可儿将高歌拉到一旁,轻声道:“说娘吃独食,没告诉她榆钱儿可以吃。都说榆钱儿有毒,娘是不敢说。”
告诉你怕你撑死!高歌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便宜奶奶。
“跟我来。”高歌拉着可儿走向堂屋,边走边交代,“你只管吃饭,我来跟她周旋。”
进了屋,可儿快速吃起饭来。她要快快吃完,好帮着歌儿。
“奶,为什么不让我娘吃饭?”高歌直直的看向胡氏。
胡氏眼眉一立立,“死崽子还有脸问?你们娘儿几个藏起来吃独食,不怕得噎食(yē shi)?”
一个“噎食”把高歌整不会了,她看向可儿求助,“噎食是什么?”
可儿早气得嘴唇颤抖,“奶说咱们得毒瘤。”
虽然不知道“毒瘤”是什么病,高歌也听出来了,胡氏在诅咒她们。好恶毒!
“人人都说榆钱儿,呃,榆树籽儿有毒不能吃,我娘就想试试是真有毒吗,她舍了自己,你不但不念我娘的好,反倒饭都不让吃啦?”面对这样的长辈,高歌尊敬不起来。
大的小的十几双眼睛错愕的望着高歌,小多儿这是咋啦?咋胆子这么大了?这是第二次顶撞她奶了。
“你,你,你敢这样跟你奶说话?”胡氏气得把手里的筷子朝高歌扔过去。
高歌自然不会让她打上,一偏身子躲开了。
高建成忙呵斥高歌:“滚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儿。”
可儿三口两口吃完了,站到高歌身旁。
胡氏一见姐儿俩的架势,更是气得不行。
“是那个窝囊废指使你们来的吧?姓林的,你个天打雷劈的!”胡氏直着脖子朝西厢房的方向嚎起来。
高建成一见他娘哭了,一巴掌呼在可儿的脑袋上,可儿只觉连带着半边脸火辣辣的。
待要抬手打高歌,高歌有了防备,斜刺里一窜躲开了。高建成打了个空。
大宝哇一声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