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山背着高歌买的那些东西,金老头背篓里是铜钱,二人随着高歌到了钱庄。连同金老太给的一起凑了整,换成不同面额的银票,金老头揣进怀里。
祖孙三人兴高采烈的踏上回家的路。金老头警惕的打量着路人,时不时把手捂在胸口。冯青山则左右不离他师父。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金老太做好了饭等得有点焦急,一见爷孙三人回来了,才露出笑颜。
金老太打来热水,三人简单洗洗,各自回屋休息了一会儿才吃晚饭。
冯青山一改往日的沉默,边吃饭边绘声绘色的跟金老太讲了今日发生的事。
金老太听得入了神,忘了吃饭,不时发出惊叹声。
饭毕,高歌拿出猪肉,金老太免不了心疼的唠叨。
高歌把布给金老太看,“金奶奶,好看不?”
就着油灯,金老太细细看布,不住的赞叹:“真好!可是绸子的呢!歌儿,你买布干啥?这是个被面儿啊,你要做被子吗?”
“金奶奶,我不做被子。我现在盖的被子好得很。我想把布给被子的主人······”
高歌见金老太要打断她,急忙说:“金奶奶,您听我说。我知道被子是您借来的,人家成亲的被子自己还没盖就借给别人,这个情我一定要还。被里、被面儿、棉花,买都买了,请您一定给被子的主人送去。”
金老太摆手道:“不是旁人,是俺儿媳妇的。歌儿,莫要见外。”
“金奶奶,婶子把新被子给我盖,我不能不知好歹。再说了,我若不知好歹,您脸上也无光。”高歌咽下了一句话:若日后婆媳拌起嘴来,媳妇拿这事儿来说,平白让您窝火。
金老太确实无法反驳,只得收了。
夜里,金老太睡不着觉了。金老头起夜,听见金老太翻来覆去的。
“他娘,你咋啦?”
“俺睡不着。”
“是不是银票支使的?”金老头打趣老伴儿。
黑暗中,金老太笑了笑。
“送歌儿来的那人是说歌儿九岁吗?”金老太问。
“是啊。”
“九岁的娃娃竟这般聪慧,为人处世也比咱的娃强百倍,你说人家是咋教的?”
“这娃是个有心的。”
“他爹,歌儿编果盘卖的钱咱可不能要。”
“嗯嗯!下个集买主给了钱儿咱一并给歌儿。”
老两口又聊了许久才睡。
接下来的几天,小院里热火朝天。金老头紧着编炕席,高歌忙着编果盘,冯青山拿着师父的成品一边研究一边编,还不时的问上两句。
高歌越编越熟练,三天不到编好了六个果盘,高歌是真玩儿了命了。“囍”字心里出的,比较好编。“福”“寿”要照着吴掌柜写的编,难度太大。金老太心疼高歌,极力劝她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