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宏国北方的习俗是,女娃出嫁,家里要给戴上一对耳环。有钱人家戴值钱的,穷人家戴银的,耳环的大小、质地便成为相互比较、炫耀的资本。邻里之间有口角发生时,往往以一句“你家谁谁谁成亲戴的那个芝麻粒儿”来成功打压对方。
乔红珍觉得不便在此,站起身说道:“俺看看她们收拾完没有。”
高歌急忙叫住她:“大伯娘别走。”
乔红珍停下来,以为高歌还有事交代她。
高歌却说:“大姥姥二姥姥,帮我看看哪件最好。”
乔红珍略显尴尬的立在那,林凤玲忙拉她重又坐下。
曲大娘曲二娘逐一看过,指着手镯说道:“这对坠子值几十两。”
林凤玲和乔红珍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几十两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啊!
高歌傲娇的道:“我的眼光变好了呢,我就说这里边耳环······呃,耳坠子最好。”
将盒子盖上,捧到乔红珍面前,“大伯娘,您给二姐带回去。”
乔红珍仿佛被雷击了一般一哆嗦,“歌儿,不可。”
声音都颤抖了,这几十两的东西哪能说送人就送人?乔红珍说什么也不肯收。
林凤玲虽素日与乔红珍走得近,但这么好的东西,高歌不给自个儿亲姐却给堂姐,令林凤玲不快,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变了脸色。
高歌自是看在眼里,心里摇摇头,林凤玲的格局终比不上乔红珍。
“大伯娘,二姐眼看就要相看人家了,成亲后,还是要有体己傍身才好。”
“你们姐仨儿不是也得有······”
不等乔红珍说完,高歌便道:“只要咱们用心经营铺子,您还愁没有我们几个的嫁妆?”
这话她希望林凤玲好好听听。
曲大娘曲二娘都知道乔红珍没有私念,一心为着铺子,是不可或缺之人。
曲大娘道:“歌儿说的是,铺子挣得越多,她们姐妹四个的嫁妆就越丰厚。”
曲二娘也说:“歌儿为姐姐着想,是她们姐妹的情谊,红珍那,快收着。”
乔红珍只得收起来。
林凤玲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高歌暗自叹气。
高歌正要将有人还要买水凉席一事说与众人,忽听院门被叩响。泥鳅快步去开了门,一见来人不由得想起往事,顿时警觉起来。
门外站着的李公子自然认得泥鳅,他们曾经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他早就听说泥鳅在蒸蒸日上做工,今日见了面,还是有些尴尬。
李公子身后的仇牙子一见开门的是泥鳅,便爽朗的笑着道:“泥鳅兄弟,是你呀?”
“哟,仇大哥,你来做甚?”
都是混江湖的,两人彼此熟识。
“我来找小东家有事,劳烦兄弟传一声。”仇牙子说着一抱拳。
“稍等。”泥鳅说完关上大门转身去找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