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细细思量,还真如杨继刚所言。有一次她看高畅又卖货又收钱忙不过来,便想帮她找零,高畅抓过钱匣子边找钱边说让她歇着,似乎不愿意让她碰钱。
还有一次,她问娘一天能挣多少银子,娘竟说不晓得。当时她觉得娘真是迷糊,挣多少银子都不知道。如今想来,是不想让她知道啊!
“三妹管着钱,四妹管着人,只你这个大姐是帮工,娘又装聋作哑。”说着,杨继刚无限爱怜的抚摸着巧儿的脸还轻轻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像战鼓擂响,巧儿怒从心头起,恨恨地道:“娘真是偏心!”
“咱回家去吧,不受这个窝囊气了。”杨继刚央求道。
“不成!在这儿活儿也不累,吃得又好,还能去镇子上逛逛,多好!”
杨继刚自责的说道:“都是俺没本事,蒸不出好吃的包子,开不了包子铺,让你跟着俺受苦。”
巧儿受到启发,将头往杨继刚怀里拱了拱道:“俺找娘要包子和馄饨的配方,咱们自个儿回家也开包子铺去。”
杨继刚的眼睛立马像暗夜里的狼眼一样闪着荧荧绿光。心爱的巧儿宝贝儿啊,心肝儿啊,终于说到点儿上了。强压制住激动,使自己的狂喜的心跳不被巧儿觉察。
杨继刚嗫嚅道:“娘会同意吗?铺子是四妹的,娘怕是做不了四妹的主。”
见巧儿不言语,杨继刚忙道:“听镇上的人说,铺子实则是咱娘的。”
“啊?那为啥娘说是歌儿的?”巧儿不解。
“也许,娘怕你争吧。”杨继刚故意吞吞吐吐的道,“处处防着咱。”
杨继刚的态度达到了预期效果,巧儿果然更加愤怒了。
“想想就知道,歌儿一个几岁的娃能有这本事?”杨继刚进一步剖析。
“可是,俺娘······”可儿没有说下去。
她娘是啥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如果真有这能耐,也不至于被欺负成那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出口,即便是对杨继刚,毕竟那是她娘。
俺本没存着那个心思,却被扣了屎盆子,巧儿思忖,娘啥时候有这心计啦?定是有人出主意。是俩老婆子?还是大伯娘?
巧儿存了这个心思,看乔红珍更不顺眼了,经常跟乔红珍唱反调,有时还摔摔打打的。
起先,乔红珍没在意,后来越发不像话了,才引起乔红珍注意。
乔红珍寻思是不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干活的时候就与巧儿聊了聊。“巧儿,看你心情不咋好,跟继刚闹别扭啦?”
“没有。”巧儿回道。
“有事儿别不说,继刚要是惹你生气,俺找他去,在娘家门上他敢欺负你!”乔红珍笑道。
巧儿酸溜溜的道:“俺们来做工,互相依靠,旁人不欺负就念佛了,哪有自个儿欺负自个儿的?”
乔红珍听着话里有话,便道:“你这娃说啥那,咱这除了至亲就是乡里乡亲的,谁会欺负你?”
“呵呵!”巧儿从鼻子里发出冷笑声。
乔红珍感到了事情不简单,便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