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笑道:“你个迂汉,这有啥不明白的?胡氏眼馋大瓦房,一直想住进来,人家曲家老婆子说了,只给高建功一家住,旁人谁也不行。胡氏就想法子呗。给高建功下符······
一人抢过话头说道:“村里传的‘只有属虎的能镇住’的话没准就是胡氏自个儿传的。”
“不是胡氏就是倭瓜家的,没跑儿。”
那迂汉子听明白了,说道:“高建功总病病歪歪的,胡氏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住进大瓦房啦?真会算计啊!”
“算计自个儿儿子,也是个人?”
吃瓜群众前后一捋,整个事件摆在那了。不过,那迂汉还有一事没弄明白。
“你们说,胡氏是咋做到她走了高建功就犯病,她来了病就好了的?”
迂汉一问,还真没人能回答。
苟月儿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暗骂婊子养的,有你们屁事?
高树声道:“四嫂子,你说说吧。”
苟月儿又不能装聋,只得道:“我来了,就把他们都支开,把符拿出来。这符灵得很,离老大越近灵气越大,平时我都是把符放在茅房后边。我走的时候,也是把他们支开,把符再放回老大躺的那边的炕席底下。”
人群中一片啧啧声,胡氏真了不得呢。
“巧的是,正要把符从炕席底下拿出来,被俺爹瞧见了。”大强轻狠狠地夹她一眼。
苟月儿这样一说,高建功的疑团解开了。他时好时坏,原来自个儿娘控制着呢。符在他近前,他病的一塌糊涂;符揣在他娘身上,他就好些了;符放茅房那边,他就好人一个,啥事儿没有。
“娘啊!你是俺的好娘啊!”高建功痛心疾首,泪如雨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高建功有多心痛,有多绝望!
苟月儿暗害高建功一事全部水落石出,围观的人一边倒的指责苟月儿。就连一向主张以老为尊的上了年纪的几位,这次都不偏向苟月儿了。
苟月儿过街老鼠一般缩在一旁,心里是翻江倒海。她觉得高建功不会拿她怎么样,高树奎就不一定了。颜面扫地,往后还怎么在高官屯混?倭瓜家的,还有黄大仙,会不会找她麻烦?
苟月儿一直在自责,她自责倒不是后悔暗害高建功,而是怪自己太大意了被高建功撞见。她恨不得撕了高歌,坏我事的就是高歌那个蠢货,本来一切都按计划一步步很顺利,眼看就水到渠成了,高歌那个天打雷劈的掺和进来。
高歌觉得有人在看她,举目寻去,捕捉到苟月儿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她,恶毒的,满含杀意的盯着她。
高歌一怔,那眼神,太过熟悉。她在记忆中搜索。
苟月儿,她是苟月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高歌怔怔地看着苟月儿,她也穿来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见着苟月儿就有,没错,就是她。
冤家路窄啊!
愣怔间,就听高建功对大军说道:“让人们都散了吧。”
大军便大声对围观的人们道:“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高建立两口子、高建成和高建业也往外赶人。人们走光了,他们将大门关上,回来找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