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贤如今拥有应龙、鬼族、大角鼠、笑匪、广成仙、翡翠喇嘛等等法脉,可用的神通秘术,多到葛贤一时半会都无法完全回忆出来。
而其中最为隐秘的,莫过于【睡仙法脉】的一些秘术。
比如那“梦游天地之法”,甚至可在一众天外邪神眼皮子底下来回晃悠而不受侵害,这些俗世人族修士,自然连察觉都做不到。
不过此法刚施放出来,葛贤便心生感知:
偌大灵官司!
今夜,无人入梦。
如金光、汤渔、牛粽、祝炎、狄骨等五尊通神境强人,并其余蜕凡境私生子强者,竟都严阵以待,默默观瞧着葛贤所在灵官寝殿,似是等待着什么。
而下属的那些灵官、灵使,同样面色肃然,动用了一些秘法,使自己不入梦。
甚至是那些站岗巡逻的兵卒,也都通过吃药、自残等方式,避免瞌睡做梦。
见此,葛贤不由得失笑,默默吐槽道:
“一群蠢货,都被我那【月母镜】吓破了胆,以为我今夜会故技重施,又入梦去搞你们。”
“都什么档次,除非是陈彩衣那般大美人,否则我还不稀得入梦催眠呢。”
“再说我若真要那般做,你们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动念时,他顺便也瞧了眼陈彩衣所在寝殿。
这妩媚蛇女,明显也不愿意入睡。
只显着自己“半人半蛇”,已是完全熟透了的身子,盘于暖榻,双眸紧闭,继续检视着自己的心魂脑海,同时因为其中不断浮现出的一些欲念和幻想画面,而变得满脸潮红。
好半响,才睁开双眸,疑惑费解道:
“缘何如此?”
“莫非我真到了动情思春的年纪?此是我的恶癖所在?”
“那少年郎,便是伟大蛇父对我的考验?”
“若不能断绝对他的欲念,蛇父之分身便不会降世显圣?”
“要如何做呢?日后寻个机会杀了他么?”
彩衣夫人嘀咕到这句时,面色甚是复杂,杀意与欲念共存,实在别扭。
不过也可瞧得出来,杀意还是要多一些。
显然她虽然没能找出葛贤种在她心魂深处的“法种”,但已确定葛贤成为了她的惦念,自然也成了妨碍。
她执念极深,又受【蛇父】蛊惑,一心要孕育蛇人族灭世,确实也容不得自己对一个人族少年郎生出欲念。
……
“好家伙,这就要杀我证道了?”
“看来还是得多与之接触,缓慢释放法种,使其人性欲望回归,时日一久,兴许可取代那些执念?”
葛贤这念头落下,便不再关注彩衣夫人。
再次,看向灵官司。
旋即入梦,又一次施放【梦游天地】。
这一回,他动用了占卜推演之法,心底念道:“吾欲求欲寻之人,须在灵官司内,须可为我所用。”
心念落下,几乎是在瞬息,葛贤梦游身得了某种指引。
飘飘乎离了寝殿,掠过回廊,进入一处热闹偏殿之中。
此殿内,正有宴席。
在宴上享乐者,乃是十几个瞧来威仪不俗,道行不弱的三品四品灵官。
瞧着皆为蜕凡境,炁机浓烈,各具神异,衣着气度都非凡俗可比,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有来头的勋贵二代,或是那些神灵私生子的血脉后裔。
明面看来这些人都沉溺于美人美酒美食中,放浪形骸,无限欢愉。
但落入葛贤眸中,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们与金光、汤渔、牛粽、祝炎、狄骨这五人一样,都紧绷着,戒备着。
享乐同时,也互传神念。
却不想,遭葛贤窃听截取了去。
“那人今夜果真会动手?”
“他那般少年得志的人物,受了几位大人的挑衅欺压,今夜必要报复的。”
“袁大哥去赴任前就提点过,此子阴险狡诈,两面三刀,从不喜正面厮杀,只擅暗处偷袭,想来吕不古和那群猪魔,就是一时大意受了他的蛊惑,被哄去那【灾龙山】征伐,结果被他黄雀在后一锅端了。”
“今夜是个好机会,一旦他再度祭出【月母镜】,五位大人便可发难,诬陷他为天外邪魔,由不得他辩解先袭杀了再说。”
“呵,那人以为手中有俗世印、众神谱就可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老大人们连同陛下和幻妃,都瞧他不顺眼,今夜已用计拖住了所有万法神官,还用【祭祀法】,扰乱了万法诸神的感知,保管他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瓮中之鳖。”
“若他不动手,老实接受架空又该如何?”
“无妨,万法大祭今夜开启,持续数日,他若忍得住,陛下和老大人们也会用别的法子刺激他,若实在不行,便只能强行栽赃了,虽有些冒险,但想来万法诸神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灵官,而放弃整个大原朝,那小子还没那个资格。”
葛贤窃听到此,面上并无多少意外。
对于自己“大都公敌”的地位,他心知肚明。
心底嘿嘿一笑,并未多在意,只是默默嘀咕了一句道:“且瞧瞧,是你们这些魑魅魍魉有手段,还是我葛贤的秘法更妙绝。”
念头未落,葛贤直接看向此次梦游的目标人物。
出乎意料!
乃是个化着淡妆,雌雄难辨的红衣青年,也是殿内最为放荡之人。
顶着一张妖艳面庞,扭曲放浪,似完全沉溺于欢愉中。
整个人,几乎算是埋在了几位美艳姬妾的雪白肉体中,双手掏摸不止,后又变成凌虐般的力道,使得那几个只着薄纱的美人发出哀嚎惨叫,叫声又使得他愈加暴戾,不多时那几个也有些修为在身的美人就被折磨成重伤。
这一幕,让葛贤大感意外的同时,也让殿内其他勋贵灵官们不由得皱眉。
自然不是同情侍妾,而是嫌他动静大。
责难劝诫之语,接连传来:
“元兔儿,伱下手轻些,这些美人儿都是我从【欢愉楼】买来的,个个价值不菲,你若折腾死了,须赔偿我。”
“你也是浪费,生得这么好皮囊,偏生爱做这般辣手摧花之事,美人儿都怕了你,大都城内大大小小的青楼花楼,也都将你列入不受欢迎客人之中。”
“唉,倒也是怪不得元道友嘛,他恶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