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到四小姐摔下去,吓着了,趁人多慌乱的时候跑了,这不,夫人命令就是把宅子翻个底掉也要找到她。”
到了晚上也没有找到水芹,也没人叫苏青和彩儿去夫人那里问话。苏青和彩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两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每有一点声音苏青都感觉是水芹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天快亮时,苏青才有了睡意,可她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彩儿喊自己,睁开眼瞧着彩儿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往她怀里一扑便开始大哭起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果然,就听怀里的彩儿断断续续地说:“水芹,水芹她没了……”
“怎么回事,什么叫没了?”
“今儿早上,我睡不着,跟着寻她的婆子在园子里转,听人说水芹,水芹飘在了水塘里,她……她……”
“现在在哪里?”
“被人抬到外院的草棚处了,说,说等请示完夫人再做定夺。”
“走,我们去看看。”
“你说什么?你疯了,多吓人呀!”看着苏青穿着衣服,彩儿连忙跟上说。
“没事,我不害怕,只是去远远的看看,不上前。你要是怕就别去了。”
“我,我跟你去。”
待两个人到了外院的放杂草和马料的草棚处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有一个半老婆子跪在一个木板架子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木板架子上的人被一张草席盖着,只露出两只泡得发白的脚。
彩儿藏在苏青的身后不敢抬头看,苏青站在原地半晌没有挪地儿,被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只感到浑身上下冷的厉害。她慢慢在把双臂拢在胸前,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那么近,有了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一次无力感。
她知道找到水芹会是一个什么下场,水芹虽然处处针对她,找她麻烦,但却都是动动嘴皮子,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她也全把那些挑衅当做自己枯燥生活的调剂。
她相信,对于水芹的结果,最坏的就是卖了她。可这个孩子还是被自己做的事吓到了,她没有人可商量,没人给她出主意,于是,她选择这样一种简单的方式。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粗使婆子,不知道是怎么和那跪在旁边的老婆子说的,只见那老婆子慢慢站了起来,跟着抬水芹的人一起往后角门走去。
“那个,那个是水芹的祖母,是她唯一的亲人。”
眼看那老婆子就要走出角门,苏青突然跑了上去,拉住那老婆子的衣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自头上拨下那支上回四小姐赏的钗子放进老婆子手中,转身便往回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