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苏青昨天晚上也想过,其实非常简单,刘妈妈是绝对维护孟绮的权威和形象的。说白了,下面的小打小闹,利益纷争,她都可以当做瞧不见,但凡影响到孟绮的事,刘妈妈定不会轻易放过。
所以,这件事如春就是蠢在这上面,她低估了刘妈妈对孟绮的维护,她以为是让自己丢脸了,其实在刘妈妈眼里,那是让孟绮丢脸了,而且是丢了大脸,哼,瞧着吧,不出三五天,如春不被卖出去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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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刘妈妈这两天的严厉盘查,晚香越来越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刘妈妈会揪着这件事不依不饶,当然她也知道了刘妈妈的真实意图。那就是这件事让孟绮丢了脸,而让孟绮丢脸的事,是刘妈妈坚决不允许的。
自己大意了,一个刚入府的新人,对一切都不了解,尤其是对刘妈妈维护孟绮利益和形象的重视程度。原本就是想让苏青丢脸,却疏漏了这背后还有孟绮这件事。
这可怎么办?晚香知道,再这样查下去,用不了几天,如春就会被发现。原因无他,那天大家都有差事,如春回了几趟后罩房,去了哪里都是有数的。
还有就是如春与苏青一个屋住了两个多月,对苏青的习惯太了解了。
晚香不敢想若是如春被查出来后会有什么结果。依着如春那个脑子,必定会说是自己给她出的主意,虽然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点到即止的,也没有直接证据是自己引导她做的,但刘妈妈也会对自己怀疑,进而不喜。
自己好不容易进了东府,又和双巧弄僵了关系,从来东府自己就主动去找过她一次,而且是直接拒绝了双巧让她进善知堂的要求。后来,双巧又让她身边的小丫头找过自己两次,自己都以忙给拒了。所以,这个时候双巧那里根本帮不上自己的忙。
太大意了,晚香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在西宅做的那些换到东府简直不够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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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与看着后角门的方婆子一起拾缀着一篮子青菜,方婆子的小孙子蹲在旁边拿石子在地上划着圈圈。
“你这弄一篮子能换多少铜板?”苏青问。
方婆子伸了伸腰,四十出头的年纪因着日子过得艰难看上去倒似五十多一般。
“好歹能给一个铜板,若是收拾干净了许是还能给狗儿一块糕吃。”方婆子无奈地道,“狗儿,莫玩了,把菜给你徐奶奶家送去。”
看角门的方婆子是个孤老婆子,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女,只一个小孙子相依为命。狗儿太小,做不了什么差事,方婆子腿脚不好只能看着这角门,每月两百个钱的月例,祖孙俩连个头疼脑热的都不敢。
好在,她与大厨房菜园子里的婆子交好,每每采完菜余下那些叶子和小颗的,方婆子就仔细收拾出来,拿给后街需要的人家,自己挣个零花钱,后街的人家也不用去买了。
“不嘛,我要把这个弄完。”狗儿六七岁,正是爱玩的年纪,蹲在那里不起来。
“你这孩子,快些,人家着急呢。”方婆子又喊了两声,狗儿还是i 动,无法,她只得慢慢站起来,挪动着脚,“烦青儿姑娘帮我瞧一会儿,我把菜送去。”
苏青看着她拖着那条腿费劲的样子,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菜叶子道,“我去吧,你告诉我那徐家是第几家?”
方婆子连忙对着苏青道谢,“他们住第二条街,东头进去第四家,门口挂着红绳。”
苏青了然,住在第二条街的都是在府里没什么地位的下人。
这后街她还是第一次来,相对于前街,后街要更长一些,刚刚她从东边拐进来的时候,瞧着若是再往外走的话应该就是京里其他街道了,倒是能听到热闹的人来人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