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娘站在门口停了好久,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癫狂。大家瞧着她扶着门框伴着剧烈的咳嗽声转过身来,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没有你刚刚这几句话,我就会这么从这里出去了,那么这个就会和我一起埋在土里。现在给你了,为你那几句话,你要怎么用就是你的事了。”说完把荷包递给王氏后,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王氏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苏青突然有了某种预感。只瞧着那纸的右下角写着“孟渊”两个字,且还有着朱红的印记。
王氏把当年的这张状子上上下下看了好多遍后,慢慢地收了起来。就像苏晚娘刚才说的,有时知道了一件事的结果还不如被它蒙蔽着。
就象绾姐这件事,她宁愿相信这是苏晚娘自己一个人所为,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宋氏和孟渊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余下的只是悲凉。
报仇吗?宋氏还是孟渊?自己还不如苏晚娘,连报仇都找不到对象。
回到正房的王氏由着苏青伺候着喝了药,“好孩子,咱们先不回府里去,去西屋歇个午觉,晚些再回去。”
苏青想了想道,“我想去瞧瞧我大哥,可以吗?”
王氏一时没听明白,转头去看郭妈妈,“夫人忘了,您在城南那家茶叶铺子,顾掌柜是二小姐当年认的干娘的大儿子。”
王氏哦了一声,笑道,“有何不可,去瞧瞧去。回头你看看,若是这顾掌柜做的好,不如去城东的绸锻铺子上去。”后面那句是对着郭妈妈说的。
城东的绸锻铺子是王氏陪嫁里最挣钱的,也是最大的。
苏青听了心里高兴,顾海的能力绝对有,这茶叶铺子属实太小了,让他没有发挥的地方。
“只是今天出来的急,你也不好空着手去,让永庆家的眼着你,捡那好的点心买上几匣子,再买上两匹料子也是成的。”
看着苏青带着人出了院子,郭妈妈上前轻声道:“夫人,要回去摊牌吗?”
“自然,绾姐这件事我是一天不能拖,她今年都十六了,世家小姐这个年纪哪个没定亲?就算我想多留,顶多再留一年,这一年里要做的事太多了,好在绾姐是个出息的,你瞧她的行事做派,待人接物比绮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瞧着连孟绢和孟绣都不及她半分。再说,还有绮姐的事呢,总要一件件安排,绮姐那件事更是棘手。”
郭妈妈点点头,“只是,当年二小姐的事京里可都知道,而且都来吊唁,用什么理由呢?”
王氏揉了揉额头,可不是。当年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绾姐的丧事办得极隆重。按理年纪这样小且又是横死的,几乎没有大办的,都是自家去寺里超度一下。
“老奴是怕侯爷与夫人她们不同意把二小姐......万一让您认个义女什么的.....”
“绝对不行,绾姐是一定要恢复孟家二小姐的身份的,一定。”王氏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