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三个多小时吧,然后回来做饭吃饭,上午再去的时候就有太阳了,别看才是春天,也是晒的慌,有时候一上午都没有一早上干的多,是越好越累的那种。
这边中午太阳特别晒人,所以中午休息的时间就长一点,下午上工,一直到天快黑才下工。”
“天亮就起来上工?”
“对,不过也就春天耕种的这些天会这样,平时不用,都是正常时间。
然后是浇水,等出苗了,要看着有没有没出好的,漏苗的,如果种子还有,那就再补一遍苗。
然后苗起来了,每天的任务就是除草,那草是一茬一茬的出。
苗小的时候还行,等那苞米苗长起来了,一进那苞米地,那苞米叶子就直刮脸,然后那汗一下来,哎呀,那感觉,那时候天就热了,包的太多吧,还闷得慌,不包吧,一天下来,那全身几乎就没有啥好地方,下工得洗个好几遍才能洗干净。
等苗定了,草就隔几天除一茬,咱们就跟着村民们去开荒,这边应该也是。
就是那地,石头啊沙子啊啥都有,这一铲子下去都刨不动,我刚来那年,下地我都咬牙坚持了,后来开荒给我累哭了。”
“夏天还好呢,等到了秋天,那才是最累的时候。
那苞米穗子刚开始我不会使劲,人家一掰就下来,我就掰不明白,就拧啊,转着圈的拧,给我急的。人家这一趟子到头了,我这还没走几步呢,人家下工回家了,我就顶着大太阳自己在这掰。
等好不容易撵上了,刚松了一口气,到下午上工时间了,我没办法,就硬着头皮跟着,等下工回去,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手上,这,这这,一个一个的大泡,透明的,血泡,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手指尖也全都是裂开的口子。
晚上歇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那根本就起不来了,腿死沉死沉的,胳膊也一样,这手又酸又疼,手指头一动就疼的厉害,我都得放水盆里泡上半天,泡软乎了才敢动,不然动作一大就是裂开的口子,那些泡还得早点挑开,要是干活的时候碰坏了,那里边的嫩肉直接就出来了,跟这苞米啊苞米叶子啊,一接触,那钻心的疼,眼泪当时就出来了。”
“掰完的苞米,装满一背篓就要背到地头。都完事了之后再割苞米杆子,这个还能轻快点,割下来放齐了就行,风刺溜刺溜,等秋收都完事了就该捆了。
有时候也会先割苞米杆子,那时候上面还带着苞米,还挺沉,一堆一堆的,然后再趴在上面扒拉着找苞米往下掰。
反正哪个都不太轻快,尤其没干过的要有心理准备。
这边最多的就是苞米,高粱,土豆,地瓜,有时候还会种点黄豆,但是不多,这个产量低,到秋天还得看住了,天好就容易炸,到时候看不住就浪费了。
土豆地瓜,我觉得相对来说还好点,薅秧子,男的拿着镐刨出来,或者叉子,往外挖,女的跟在后面捡,然后再往地头运。
反正这几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把这农活熬熟了。现在不说全能拿起来,也不比他们差多少,这边女的能拿九个十个公分,我也能。
也不怕你们笑话,在那边时,虽然有个对象,我这农活也是一点不打折扣的全是靠自己做,不过,村民们少了点敌意倒是真的,毕竟我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他们不好意思太过分。”
很平淡的语气,也没有诉苦卖惨什么的,就已经让几个人听的目瞪口呆,好吧,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李燕磕磕巴巴,
“不是,谭知青,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