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看出有什么人为的痕迹,确实是那些小将的日常行为。
你也别着急,现在各地下放都很多,几乎是哪哪儿都有,咱们这应该算是不错的,起码没有那些愿意折腾人的,是不是?”
起身往那边看了看,牛车还在外面,车上没有人,应该都在屋里,只是能隐约看见一个小身影进进出出的,在费力的拖着什么东西,还不时的用袖子抹一把脸还是鼻子的。
明珠现在当了妈,对这种事情,是最最心软看不下去的,
“这么点的孩子,家长不得心疼死了啊?”
离得不近,看着比回舟大不多少,也能看见衣服在身上晃荡,小小的身子,拽着一根柴,一不小心就砸了脚,小孩忍着不敢吭声不敢哭,倔强的用袖子一遍遍的擦眼睛,然后还是把柴捡起来,继续一步一步的往里拖。
夕阳下,满满的都是凄凉,明珠半天都没再吭声,担心焦虑没有了,反倒是母爱涌上心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么点的孩子能犯什么事?真是,作孽!”
这时候的事,有多少是能说的清楚明白的?
冤假错案,兄弟朋友背后插刀,学生举报,儿女举报,这都是稀松平常的状态,还能指着有多少公平和黑白分明?
就像这样的小孩,还说什么?百分之百都是受到家里的牵连,父母,亲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种罢了。
“小简,小简?”
两个人对视一眼,简单起身,
“哎,来了,叔,你这是完事啦?”
打开大门,一眼就能看见背对着大门,在窗下忙着收拾大白菜的明珠,刘卫民眉头皱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你那有没有退烧药?”
简单瞪着眼睛,就这?
心思一转,就知道和刚才新来的人有关,也没多问,
“叔,安乃近行吗?”
她记得这个时候,安乃近好像是能治疗很多小病的神药来着,尤其是农村,谁家要是有一片,那都是要好好保存,以防万一的。
果然,刘卫民立马眼睛就亮了,连连点头,
“行行行,这可太好了,”
“行,那叔你先进来,我进去给你找,对了,这种药,陈叔那儿不是应该有的吗?这不是常备药吗?”
这个事解决了,刘卫民跟着进院,又开始了唠叨模式,
“说是常备药,那公社那边自己都不够,还咋分给下面?
就老陈手里拿几粒药,那都快要去人家门口撒泼打滚,才要来的,唉,今年冷的早,这刚冷几天,昨天就没有了,给那几个发烧的孩子了,这还病着好几个呢。
唉!”
这几天温度降得突然,村里孩子又习惯在外面跑,估计是跑的满头汗,再被小西北风一吹,那不感冒才怪。
明珠也点头,
“这倒是,我家那个也是,好几天就一直在打喷嚏,我给灌了好几顿姜水,圈着好几天,这才好点。”
这几天简单一直在家里收拾院子,也没出去,所以还真就不知道。
拿了药刘卫民匆匆的又回了牛棚,简单才收回视线,
“珠珠姐,小舟舟也感冒了?你那还有姜吗?红糖我这有,给你装点?
要不要给吃点感冒药?”
知青里小回舟是最大的一个孩子,而且,简单本就跟明珠两口子走的近,对这个孩子自然也是和自家孩子一样的,和程安程锐简欣都是差不多的。
明珠心累的摆手,
“可别说了,喝个姜水,就跟让他喝毒药似的,那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家虐待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