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心里纠结了一路,有被这现场冲击了一下,简单心里乱糟糟的,有些欲言又止。
凌卫东眼看着,似乎是有顾忌,干脆的开口,
“朝哥,我们要去趟邮局,你们先唠着,一会要走了我们再回来跟简单汇合。”
程朝看了一眼,点点头,看三个人走远,低头突然问了一句,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啊?”
简单一愣,没想到这话题咋就跳跃到那么远,
“没有吧?”
之前明珠她们跟她说,她都没在意,这么长时间凌卫东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她都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再说,她也确实没有这个想法。
程朝就问了一句,看她确实不像是害羞不好意思,他心里就有数了。
看周围没有人,随即就说起了别的事,
“你是咋想的,又想弄出来啥东西来?”
这算是两个人心知肚明以来,程朝说的最直白的一句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简单愣了一下,看程朝确实是没有要究根追底的意思,心里捋了捋,
“我想的不多,就是你们这边东西不够,这几天过去,之后怎么办?
还有我听说你们又要征兵了,我记着上次林叔好像说了一嘴你们粮食也不够,说上面的军需也好久没到了,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倒也不算机密,简单也没多想,就直接问了。
“还有,这些人要怎么处理?你们就这么养着吗?
还没过年,离开春还有一个月,这么长时间,这些人,也可能会来更多人,你们打算就这么养着?
刚才我看见有个人,低头去捡地下的米粒,我就想,一个大老爷们,你说他是什么心情?身边还有他的父母儿女,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程朝不是笨人,瞬间就明白简单的意思,不过想了一圈,东北的冬天本就是猫冬的季节,就是农村,也都是日常的活计,地冻的硬邦邦的,其他的活根本也伸不出去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会儿能干什么?
我想想啊!”
其实简单说的时候,程朝第一反应就是,山上那个需要人,又需要保密的金矿,但是,这个季节,还真的不行,东北的三九天,零下三四十度,就是山上,似乎也是个困难的事。
“唉,就差这个天气,地也挖不动,不然,他们还真是最合适的人。”
眨眨眼,简单也听明白了他的暗示,她倒是不着急,东西都在她手里,想什么时候放,想放在哪儿,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个我不懂,能不能挖的,你得问明白人。
再说就算挖,你也不能马上就动手吧,准备工作还需要时间呢。
就是这一个多月,他们这么闲着,也容易闲出事吧?
不过这事不是我该操心的,你们自己研究吧。”
看见牛车已经卸完车往外走,那边凌卫东他们的身影也出现了,
“你自己想吧,我要回去了,对了,哥,我听明珠姐说,你们军区在这边有一定的自治权,是真的吗?”
“对,这是边境部队的特殊政策,是当初建立的时候,上面特意设立的,主要也是当初这边太穷,上面拿不出太多的资源支援这边的建设,才会有这个政策。”
程朝心里也跟着转,这几天他们几个人也想到这个问题,既然是自治,上面已经越来越敷衍了,他们少不得要想办法自救。
这是上面送过来的机会,他们最近也在研究,要不要趁机更大幅度的脱离上面的管控,同时将外面的混乱,和一些人的心思也阻隔出去。
不过,还需要斟酌过程,就不跟简单详细说了。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有想法?”
简单摇摇头,
“我能有啥想法?
就是说,既然都能合法自治了,为什么要被人制衡呢,是不是?”
“你?”
程朝瞪着眼睛,
“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简单嘿嘿一笑,上了牛车。
公社的供销社和国营饭店,邮局这些,毕竟都是国家机构,都是开业的,不过冷清是必然的,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出门。
几个人逛了一圈,上次慌乱有些东西落下了,今天倒是包场了。
出了公社,倒是一路顺利,一直到回到村里后,刘建设的心才算是放到了心底,
“哎呦,可算回来了。”
简单也松了口气,这三九天出门可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全程都是露天,遭罪是真遭罪,就是这沉甸甸的军大衣,里面贴着一层暖宝宝,都压不住这呼呼的冰碴子一般的北风,围巾上也都是冰碴子,下巴一碰,冰冰凉凉的就是一个冷战,这会儿她也冻透了,进了村她就跳下车,
“冻死了冻死了,我先走了,有事来找我,没事我不出门了。”
话没说完,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抬腿就跑。
凌卫东伸出去的手都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跑远了。
钱程和袁野互相挤眉弄眼的作怪,也没敢出。
开门,关门,插门。
进屋第一件事,简单就直接把自己扔进了空间,
“我去!这三九天,真特么冷啊,冻死我了,好几十片暖宝宝都没暖和我冻透的心。”
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套上个保暖的内衣,外面套上件保暖马甲,简单才敢离开空间,不过还是一出来就是一个大喷嚏。
冻了大半天的屋子,跟冰窖差不多,简单也不敢多想,顾不得哆哆嗦嗦,赶紧的掏灰,把灶坑和火墙都点着,烤了半天,才感觉整个屋子正常了。
她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终于暖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