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嫂子你误会了,还真不是。
前几天我不是发烧了吗?我以为好了,但是大夫说病都压着呢,那会儿也是在气头上,这不,就把这压着的病都引出来了。”
到了家门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秦清淮干脆的开门进屋,刘希她们两个在这说话。
“真不是怀孕?”
王嫂子这语气还有点遗憾呢,简单有些失笑,
“嫂子,真没事,养养就好了。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嫂子,要不是你把我接住,又把我送过去,这会儿我没准还躺那儿呢。”
王嫂子咧嘴笑,带着一丝嗔怪,
“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在这大院住着,咱们这邻里邻居的你还跟我客气,再说我都把你当自己妹子的,那我还能看着啊。
再说这也不是你自己的事,都是家属,都在这一个家属院住着,家属院的和谐大家都有责任,不能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嫂子,还是你深明大义啊,”
听在简单耳朵里简直就是救星,终于有人理解她了,
“这大院婶子大娘,嫂子也不少,阅历都比我强,我这岁数经历的事少,有些事还真是麻爪。”
告别了王嫂子进屋,火墙已经热乎了,厨房的灶也点上了,见她进来,这话就跟上了,
“赶紧的把衣服脱了,过来烤烤去去寒气,我这烧水准备下锅了,一会儿暖和暖和就能吃了。”
简单换了小马甲,就坐在灶坑口烤手,看着男人有条不紊的将食材一一下到锅里,雾气腾腾的开锅后,又淋了一圈陈醋,再撒上一把香菜和葱花,厨房里的味道顿时就上来了。
简单傻笑着看着秦清淮认真的盛出来,不由得感叹,
“再这么下去,我感觉,我都快要被养废了。”
“这就满足了?我娶的是媳妇儿,是要娶回来宠的,疼的,不是让你干什么的,我就是要对你好,就要让你觉得离开我弊大于利,离开我就是吃亏,让你离不开我,不然我这个丈夫就是失败的,知道吗?”
简单歪了歪头,
“你们男人对待婚姻,都是这么郑重的吗?”
“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我娶你是要过一辈子的,爱人爱人,那我对你好才是理所应当的。”
“那看来,还是我捡到宝了呢。”
秦清淮也没指着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简单爱上他,
“那就看以后表现呗。”
反正快到过年了,简单也没非得逞强要干活,再说秦清淮白天上班,又不能时时在家,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这次的事,秦清淮也确实吓着了,连着好几天,几乎是到点就回来,生怕她提前把饭做了。
几天下来,简单也实在看不得他这忙忙叨叨的,干脆的表示拒绝这种养膘,
“行了行了,赶紧去忙吧,你还真把我当成林黛玉啦?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去,我啥事没有,你可别这么的了,我现在浑身都是懒筋了,”
“要不,你再歇两天?”
秦清淮不放心,总觉得媳妇儿现在就是个不能碰的瓷人儿,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就是不放心。
“不行,走吧走吧走吧,你再这么看下去,到过年不用杀猪,我都够膘了。
放心吧,家里没有重活,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衣服都不用洗,就做个饭,我能累哪儿去?
赶紧走吧!
对了,前几天送我去卫生室的几个嫂子,咱们是不是得去感谢一下啊?”
见她态度坚决,秦清淮才没再继续劝,
“行吧行吧,那你不能累着啊。
你先准备东西,我下班回来陪你一起去。
王嫂子你熟悉,那个李嫂子,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都是男孩。
那个刘嫂子,家里老婆婆年纪大,好像有咳嗽的毛病,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
“嗬,行啊,秦大政委,这么细心!我正愁不知道送什么合适呢。”
“多谢夸奖,我也就这点能耐了。
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吗?”
简单直接把人推出去,
“明知故问!”
之前在村里,一到这个时候,整个村子都满是过年的气氛,她也跟着风的蒸干粮,包冻饺子,囤肉,做各种特色小吃,有时候还能咬咬牙炸点萝卜丸子,包豆包,摊煎饼。
像是去年冬捕分了鱼,不说多少,也是意外之喜,是肉。
这都是平时舍不得吃的,都趁着过年拿出来给老人孩子解馋,尤其是到了年根的时候,那村里更是到处都能闻到香味。
这里,也许是初来乍到,这些家属们都不熟悉,那种气氛,她没有感受到。
也可能受这段时间物资紧张的影响,虽然这种过年的气氛还是很淡,不过走在家属院,也能看到各家勤劳的家庭主妇在打扫院子,或者在厨房忙碌里里外外走动的身影,总之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晚上说起这个话题,秦清淮安慰,
“上面送过来一批过年的物资,我跟团长商量了,这几天就全都发放下去,”
“过年的物资?平时的供给不给,大过年的福利又大方的送来,这是啥意思?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不像啊?”
秦清淮摇头,
“当然不是,他们还有那个良心?
那些人都忙得很,争权,划地盘,之前负责后勤的人被送去改造了,现在后勤上的,是爸的人,”
简单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爸也参与了上面?”
“那倒没有,爸只认领导人,这个人也是机缘巧合被推上来的,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暂时咱们的后勤还真的不用担心了。”
“那要这么说,这还是个好事呢?”
秦清淮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用你的话说,前途是光明的,但是,道路是曲折的是肯定的,哎!
本以为战争结束就是国泰民安,就算穷,最起码没有战乱,能活着。
可是,现在,这比战乱还要悲惨,自己人祸害自己人啊。”
这个话题,简单说不了什么,种种迹象,各种偏差,她都不确定这到底是正常的历史轨迹,还是另一个平行空间,她也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安慰。
“放心吧,你也说了,拨乱反正是早晚的事,我们就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们不是神仙,不能普度众生,能保证咱们自己的几尺天下,没有饿殍,能够吃饱穿暖,就是给国家减轻负担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更多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简单指了指柜上的篮子,
“李嫂子家两个孩子,我准备了八尺布,应该够做两件衣裳的。
刘嫂子家我准备了三尺布,和四个梨。
王嫂子我们平时关系就亲近一些,我就多拿了一点,一块布,两个苹果,半斤红糖,和半斤小米。
你看看,不合适我就换换。”
“你这礼,不轻啊。”
“哦,对啊,布料是紧缺的东西,那我把布都换了,那红糖没问题吧?”
秦清淮笑,
“没问题,红糖也是他们几乎买不到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