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宫门紧闭。
从上往下看,
无数的禁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各处涌来,数道气息强盛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挡住各个方向的退路。
“乱臣贼子,匹夫当国!”
当朝宰相秦清堂气的吹胡子瞪眼,胸口气血翻涌,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围上来的禁军壮了壮胆,直接跳到了木桌上破口大骂。
“徐武,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臣子当朝弑君,几百年了还是头一份,你置君臣礼法于何地?”
当朝大儒气得心神大乱扯下几根白须。
“闲儿……”
徐武把自己儿子抱在怀中,没有理会其他杂声,目光看向高台上那个倒地身影眼中惊疑不定。
君臣二十余年,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君父,君父,两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古往今来多少名臣大将在皇权面前死的悲凉?
可见有几人反抗?
君臣礼法已经深入骨髓,
可杀他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啊!
徐武心中五味陈杂。
“爹,现在没有退路了!”
“闲儿,何必搭上自己,至少给徐家留个种啊!”
“你死了我还有活路吗?”
“留种?”
“孩儿可不敢保证这种是不是徐家的。”
徐闲很是直白的开口没有给自家便宜老爹任何回旋的余地。
“爹,反了吧。”
徐闲咳出一口血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
“罢了,木已成舟。”
徐武一生杀伐果断关键时刻倒也没有犹豫,毕竟人已经死了,这千秋万代的骂名还得自己来背负。
徐武仰头吹了个口哨,皇宫上空一只盘旋的海东青极速远去。
果然这便宜老爹还有后手!
“城门守将陈余生与爹有旧,宫外还有三百铁骑掩护,只要我们父子二人能杀出这皇宫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徐武低头抽出长刀看着这如潮水一般涌来的禁军眼中全是决绝,到底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汉子。
记忆植入中,
倒计时三十秒……
徐闲听着脑海中冰冷的声音,
抬头望去整个御花园已经被禁军包围,密密麻麻好似蚂蚁,如果不是园中还有王公贵族朝堂大员估计早就下令放箭格杀勿论了。
“陛下,陛下……”
高台上鹤发鸡皮的老太监嘶声力竭的吼道。
老太监还未死心滚滚真气涌入庆帝身体中,可还是没有半分好转,毕竟那刀子徐闲是用力插进心窝子里的,要是这都能救活,那就真的见了鬼了。
“抓活的,咱家要把他做成人彘!”
老太监话音落下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双手宛如鹰爪落下直扑徐闲。
“碰……”
徐武抬手挡下了这爪,袖口瞬间破碎,整个手臂血淋淋的一片,钻心的疼都没能让那汉子皱一下眉头。
“闲儿,恐怕咱们父子二人要一起死在这皇城里了。”徐武横刀在前,看向用刀强行撑起身子的儿子大笑道。
“爹,孩儿想来未必会死。”
徐闲靠在树上捡起地上的酒坛灌了一口,酒水顺着下巴滴落自有一番豪气。
“若今夜侥幸未死,孩儿倒想坐坐那个位置看看这万里河山。”徐闲指着不远处的太和殿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家便宜老爹。
“我徐家三十万铁骑,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徐武斩杀掉身前的两个兵卒血染了一脸看向自家儿子有些酸楚。
十几年前,自己刚刚封侯便把这独子送入上京城做质子,这其中凄苦旁人又怎么知道?
“当真?”
“当真!”
徐闲伸出手掌,父子二人谈笑风生视数千禁军为无物。
“你老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徐武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疼得徐闲龇牙咧嘴。
“那好,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孩儿这些年在上京也不是吃白饭的。”
徐闲听着脑海中的读条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把这便宜老爹带偏了。
果然对付顽固不化之人还得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