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臣,领旨!(1 / 2)

“殿下,来一杆?”

“来一杆。”

徐闲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淡绿色的酒渍,笑了笑接过马有粮递过来的烟叶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微微有些润。

撕成烟丝压在烟斗中,

马有粮吹然了火折子,

“呼……”

烟雾吐出如同长龙一般慢慢消失在微润的空气中,轻轻闻了闻浓郁烟草的味道已经盖住了指尖淡淡的血腥味。

上辈子从不吸烟的徐闲,如今也是变得烟不离手,完事总是喜欢抽上一杆,

“殿下!”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是觉着一切不够真切。”

马有粮手持烟杆吧嗒吸上一口,老烟杆是用竹节做的一用便是二十年,用老马的话来说这玩意便是给个金子打的烟斗都不换,里面的黑乎乎的烟垢,让在孬的烟都能抽出神仙的滋味。

“你说这蛮子就这么被咱们灭喽?”

马有粮拍了拍屁股下的金帐问道,远处余下的凉州铁骑正在在打扫战场,蛮子的左耳已经堆满了好几个箩筐,这场仗打赢了,杀得蛮子也不少可更多的还是死于混乱之中。

“那蛮王的人头不还在那里搁着的吗?”

徐闲轻笑一声。

“别多想了。”

“可……”

“要不在尿一次?”

徐闲指着底下的金帐突兀的开口道。

“尿一次?”

“成!”

“那就尿一次!”

“人老咯,不中用了!”

“想当年陪着陛下尚且能顶风尿三丈,如今……”

比较了下两道水渍喷出的距离,

马有粮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靴子,

老脸一红唏嘘一声。

……

远处战场上,

呼做刘二的兵卒正在割耳。

瞅着眼前模样奇怪的中年文士,方才乱军之中自己一箭射中这人臀部本想冲上前来补刀,没成想这人却倒在了尸体堆中,微微有些愣神不过也没在想太多,手中的刀子还在比划着从哪下刀。

“壮士饶命!”

张元辅睁眼高呼一声顾不得屁股的疼痛,挣扎起身。

“你是庆人?”

刘二狐疑道。

“壮士,我本乃凉州一读书人,奈何被那无耻蛮子掠到了戈壁,整日鞭笞,受尽苦楚,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如今我凉州铁骑北上一举踏平蛮子,实乃幸事,我也算是苦尽甘来终得脱离苦海。”

张元辅抱着刘二的大腿声泪俱下,甚是感人。

“哦?”

刘二望着张元辅的打扮和流利的庆国官话本不该生疑,可方才自己明明看见还有蛮兵护卫在这人身旁,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带去给马叔瞅瞅。”

刘二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也不是蠢蛋没有被这张元辅轻易糊弄过去,为了稳妥起见便压着人往大帐处走去。

“你便是张元辅?”

金帐旁马有粮慢慢渡着步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中年文士,凝神了许久,最后沉声问道。

“将军,您走眼了。”

张元辅额头有冷汗滴落。

“走眼?”

马有粮凑近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后者半分不动,回以讪笑。

“要不要抓个舌头对峙一番?”

马有粮嗤笑出声。

“将军饶命!”

“小人也是被逼无奈……”

张元辅闻言再也绷不住了一把抱住马有粮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面皮蹭在靴面微微有些水渍后者也没在意继续无脑求饶起来。

徐闲望着那人脸上的水渍愣了愣,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小子走狗屎运,立大功了!”

“这人是蛮子的狗头军师!”

马有粮拍了拍刘二的肩膀咧嘴一笑。

“狗头军师?”

刘二还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挠了挠头却是开口问道“能值多少两银子?”

“瞧你这出息,赏银够你三妻四妾了!”

“马叔,我可以只娶一个吗?”

刘二伸出一根指头弱弱的开口道。

“傻小子!”

马有粮笑骂一声,扭头望向徐闲。

“殿下,您有所不知,这人二十年前入蛮族做了一箩筐的腌臜事不知道帮着蛮子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枉称为读书人……”

马有粮开口解释道,打蛮子这么久不说知己知彼,可对着蛮子部落的内情多少也晓得一些,这人的通缉画像更是不止一次在军中流传。

“张元辅,范文程?”

徐闲轻声念叨着,莫名的把两个名字重叠到一起,上辈子这人死于康熙五年,康麻子赐葬于怀柔县之红螺山,许久后那康麻子更是亲笔书提字“元辅高风”。

他这一生历清四世而佐其三主,为满人入主中原立下了不朽之功,实乃“功勋卓越”之辈!

为人更是识大体,顾大局,

言所当言,为所当为,

仰人鼻息,随风摇摆,

终其一生让中原百姓苦不堪言,

为大清盛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此人,当杀!”

徐闲沉思片刻后轻念出声。

“殿下,饶命,小人还有价值!”

“小人半生皆在北地蛮族,对蛮族了解颇深,这蛮子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是杀不光的,小人甘愿留在北地为殿下牧蛮。”

张元辅面色仓皇。

“价值?”

“蛮子会全灭的,就不劳烦你牧蛮了。”

春风刀出鞘,

“记住,下辈子别做汉奸了!”

冷冽的刀身拍打着张元辅的面颊。

轻轻一挥,大好人头飞起。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联想起那个朝代都会有一股子戾气从心头升起。

“全军开拔,南下!”

收刀,徐闲高呼一声,

令骑四散,余下的凉州铁骑开始聚拢,

铁骑奔腾望南方而去。

“啪,啪,啪……”

鞭子的清脆的响声在四方官道上传来,两名宦官正在骑着高头大马往凉州的方向疾驰,细细看去风尘仆仆神色颇有些焦急。

“魏公公,您说这陈大人接旨了没?”

习惯了南边的轻柔春风,忽来北地还微微有些不适,小宦官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对着一旁的魏明辅问道。

魏明辅没有回答只是细细的打量着沿途的各个要塞,在出上京城至少秦公的叮嘱还在耳边回荡,

“咱们是第三波人了。”

“若是陈大人还没接旨的话,朝廷那边怕是真要换将了。”

小宦官心中有些忐忑。

“咱家虽然不通兵事,但也晓得临阵换将是天大的忌讳。”

“但愿吧,但愿陈公能体谅下朝廷的不易。”

魏明辅长叹了一口气,怀中的东西仿佛有千斤之重,除了一份明黄色的圣旨和象征着见物如面的“御用朱笔”外还有一份秦公的私信。

“魏公公,您说殿下的决断是对是错?”

“闭嘴!”

“天家的事儿不是我们奴才该讨论的!”

魏明辅瞪了那小宦官一眼,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背往大营的方向纵马狂奔。

……

自几日前早朝过后,

便有圣旨快马加鞭从上京传出。

第一道旨令更是宫中一颇有身份的大太监八百里加急亲自前往,那陈闻之竟是以寻查各营不在帐中为由一直拖着,老太监在帐外骂骂咧咧几个时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见着陈闻之。

第一波传旨的人还没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