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恐怕还是被那人坑骗下套子了……”
王渊明望着那不断汇聚的兵卒也是心如死灰。
“王大人,你速速前去销毁那些通敌罪证!”
“眼下,老夫先撑着静观其变。”
谢姓老者当机立断道。
……
崔府,
“作孽啊,作孽啊……”
“天子脚下,上京城中,凉州兵卒还是如此横行无忌,陛下如此穷兵黩武,长此以往,定然国将不国……”
“尔等这帮丘八如此作为。”
“这是在败坏国之根本!”
“朝堂之上父亲尸骨未寒,而今你们这帮丘八更是直接闯入私宅,陛下这是不将我等当做人看,本官和尔等拼了!”
有人高呼出声,
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切菜用的刀冲了出来,对着自家府邸门口把手着的凉州兵卒就要挥下,如此突兀的场面,那兵卒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噗……”
冰冷的凉刀从脖颈落下,
一颗大好头颅高高跃起,
“国之根本?”
“尔等也配?”
白庆丰将手中凉刀在尸体的衣衫上擦干血迹后冷声道。
白庆丰提着森冷的凉刀走到长街正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人身上。
只见那人不疾不徐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娟纸。
凉刀杵地,
手中的圣旨徐徐掀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下州郡不安,民不聊生,”
……
看着那明黄的圣旨,
听着那冰冷的嗓音,
忽然间,
谢姓老者心里慌乱起来,
一种可怕的预感,开始在心底升腾而起,自己的猜想似乎成了真实,身子变得僵直起来,这是一种被自己内心猜测给惊愕住的反应。
长街正中,
白庆丰冷声念着,
“外有国仇,内有忧患,如此境地,任有国贼,王家,谢家,邓家,刘家……通敌叛国,实乃罪不可赦!”
“如今,证据确凿!”
话音落下之时,
一颗大汉头颅从谢府之中抛出,细细看去竟是那王渊明的头颅,双眼尚未合拢便被人一剑斩落下来。
燕十三默默隐入黑夜,
与此同时,长街上有无数的纸章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洒落,细细看去纸章下方竟有多国相印,鲜红的印章在白纸眼中无比夺目,那是触目惊心的红。
“冤枉啊!”
“冤枉啊!”
“我邓家不知此事!”
“是那个杀千刀的贼人栽赃嫁祸……”
有老者捡起地上的纸章看着自家的印象,
自己的笔记,只觉得天旋地转。
“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白庆丰没有丝毫理会跪倒在地的老者,
再度重复一声。
“遂尽杀之,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
“噗……”
“老匹夫,害我!”
谢姓老者也是一口老血喷出望着那王渊明死不瞑目的头颅,望着地上鲜红的印章,想起那满身浩然正气的孟夫子只觉得胸口被一口气堵死。
……
凉州先锋营,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末将在!”
下一刻,
周遭所有凉州兵卒全部单膝跪下,先前的沉默肃冷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得近乎为实质的杀伐之气!
谢姓老者无的靠在门旁,
呐呐的张大嘴,开始无声地大口吸气……
“今日我白庆丰,奉陛下之命铲除国贼!”
“杀!”
白庆丰冷冷的吐出一字。
“诺!”
“诺!”
“诺!”
当那个“杀”字落下,
宛若一声惊雷响起,
谢姓老者耳畔边还在“嗡嗡”作响,
……
“这就是老爹派白叔您来此的理由吗?”
少年郎望着那收入怀中的圣旨轻声喃喃道。
突兀的响起自家老爹说话的话,
哪怕自己要与天下为敌他也会站在自己身后,
原来他是要站在自己身前啊!
原来自己长大了,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
……
“没想到陛下如此细致……”
张仪听着场中白庆丰念出的言语也是轻叹了一声,而今杀人,奉的是陛下的命,执行者是白总兵,他日若真是到了举世皆敌,退无可退的地步,废除科举,在死上两人,或许还有一分缓和的余地……
“老爹,果然还是那个性子。”
少年郎突兀的咧嘴一笑,讲到底当年也是替庆国扛下整个凉州的汉子,如今替自家儿子抗下整个天下又算什么?
“可有些事还是孩儿自己来吧……”
少年郎轻念一声,惊蛰剑握于手中。
“殿下,这是齐人的奸计,切勿如此……”
“殿下……”
“殿下……”
谢姓老者望着越来越近得少年郎挣扎着起身,惊恐的大叫着。
惨叫声,
抽泣声,
惊呼声,
在永乐坊上空回荡不止,
随着少年郎往前迈步,
兵器入肉的沉闷声响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姓老者怔怔的看着,
只觉得有些可笑和荒谬。
“殿下,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谢姓老者听着周遭的声响已经知道今日必死,也放弃了求饶也是如同得了梦魇一般口中不断呓语着。
“安心去吧……”
“哪有什么天下伐乾,且看我大乾横扫天下!”
少年郎嗓音清冷,长剑落下,人头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