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那柄“春分”最后落入了那个好运的小子手里……”
“行走天下,”
“有一名剑傍身还要胜过佳人无数……”
先前那名抱着长剑的中年剑客呐呐出声道,言语中是掩盖不住的羡慕,场中众人也是被调动起了情绪。
不多时,说书先生和掌柜的结了银子后笑眯眯的走了。大厅中的众人也是在杂乱的议论声响中渐渐散去,没听够意犹未尽的也只有明日再来了
“确实是便宜了那个傻小子……”
柜台后的老掌柜望着渐渐空落的大厅哑然失笑道,笑容中除了苦涩外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讲到底温木酒若是不走自己多了个养老送终的人,于自己而言是极好的,可他走了,想来天下也会多出一个绝顶的剑客,于他而言想来也是极好的,毕竟这是他前半辈子的梦。
“他娘的,还真应了那句老话。”
“傻人有傻福……”
老掌柜的身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满脸大胡子的剑客燕不武闻声后,眼神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酒楼的门口处的台阶。
那日,
自己还没有离开,是亲眼听着那从岐山问剑归来的老剑仙要收那傻小子当徒弟,亲眼瞧着那傻小子退换了“春分”剑,正欲哭无泪之时,那傻小子还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让自己帮着拆床板做木剑……
至于过了小半年的光景为什么还不走?
自然是想着什么时候那傻小子学成归来自己也能抱抱大粗腿,侥幸学得一招半式,突破六品,有生之年去五品逛逛也就满足了。
毕竟自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剑道依旧毫无寸进,想要天材地宝突破境界可惜那类东西自己遇不见,想要名师指点,毫无背景也是天方夜谈,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傻小子身上了。
好在酒楼里走了个年轻力壮的店小二,总得有个人补上,燕不武索性也就留下了,虽然跑堂的伙计干得不怎滴,可六品的剑客镇镇场子,挡住寻常地痞流氓也是够了,老掌柜的也是聪明人也没怎么支使他,由着他的性子便是了。
“他娘的,实在是听得老子心里痒痒……”
“掌柜的,你说当初要是我给那前辈递酒,烧纸钱,他会不会也捎带手把我给收了,反正徒弟这回事,教一个,和教两个也没甚区别……”
燕不武推了推正在打算盘算着酒楼进账的老掌柜道。
“就你?”
“平白无故给人家烧纸钱?”
“昂!”
“那指不定门外那剑痕就是落你身上了……
老掌柜停下了正在打算盘的手,
微微抬起指着门外没好气儿道。
“掌柜的你这就不地道了。”
“不带这么损人的……”
“小二,上酒!”
燕不武话还没做说完,少年郎清朗的嗓音便在酒楼门外响起,寻声望去,只见那少年面容清俊,身穿白衣满身风霜,腰佩刀剑,系有酒葫。
“这……”
燕不武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那少年郎的背后还负有一木匣!
“天下难不成有这般巧合之事?”
燕不武揉了揉眼睛,再度定睛看去,看着那木匣上的长短和纹路,随后竟是愣在当场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因为那木匣和那日所见实在是如出一辙,可也不敢贸然查探,毕竟若真是自己猜想的一般,怕是当真如老掌柜先前所言。
“不可能!”
“不可能!”
燕不武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思绪抛之脑后。
“客官快里边请,”
“打尖还是住店?”
整好,
这时老掌柜看清来人后抬头满面春风的迎了出去,因为在他的眼中那少年虽然满身风尘,可看那内衬的布料,和靴子的缎面也晓得是个有钱的主儿。
“住店!”
“路上便听闻你们酒楼里的春魁酒烈,那便先来上两坛,顺便有劳掌柜的把这葫芦灌满,至于菜,可着劲上就行了”
少年郎望着那柜台后摆满的春魁酒笑了笑,碰巧有一名还没走的客人正在打酒,即便是隔着很远也能问道那浓郁的香味。
“得嘞!”
“春魁两坛……”
“对了,客官您住多久?”
“若是大老远来一趟可不容易……”
老掌柜的望着那手中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确实挺远的……”
少年郎眺望了一眼中原的方向笑了笑。
“呦……”
“客官是打东边儿来的吧?”
老掌柜的顺着少年郎看的方向继续开口道,“那客官可得多住两日了,明个咱们酒楼的先生还要讲剑仙的事儿,说来也巧,那老剑仙也是东边儿来的,您可不能错过咯。”
“哦?”
“那便住两日吧,明日办完了事,休息一晚在舒舒服服的回去。”
少年郎笑了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后,
将腰间刀剑放下。
一旁的燕不武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他的佩剑之上,恍惚之间想到了什么,凉州也是在东边,在看那人一刀一剑,一木匣,年纪也是刚好能对的上,所有的似乎都对上了,陡然间身子轻震起来。
“燕不武啊,燕不武,你狗日的发达了!”
燕不武猛然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做梦后,嘴皮子打字哆嗦道,要知道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可是一条天大的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