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一间普通的石屋(1 / 2)

夜龙望天书 不之凡 10221 字 3个月前

白彩仪一听,顿时大怒,喝斥道:"嘴巴放干净些,若是招来杀身之祸后悔也来不急。"那三名大汉听后不以为意,另一人十分不屑道:"嘿,好大的口气,想必五位都是武林中人,不难看出几位应该是初到龙石镇,难怪如此不懂规举。"白采仪顿时有些好奇道:"不知此镇上有何规举?"龙石镇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这一点白晓真等人早已打探清楚,如今听闻镇上竟有规举,均各自好奇不已。

那大汉一口气喝完碗中之酒,笑道:"在龙石镇一带自然是由当地的势力说了算,既然来到龙石镇,是虎也要趴着。"白颂如一听,心里顿时不服,她冷声道:"言下之意,阁下便是龙石镇的霸主不成?"那大汉顿时笑道:"霸主可不敢当,但我所在的宗门在镇上立足十余年,自然有一些威望。"言罢,脸上得意万分,似乎为其所在的宗门感到自豪。

白晓真只是冷冷一笑,此趟前来龙石镇有要事在身,故此不愿招惹事非,无论对方是属于哪一方势力,与自已没有任何关系,当下不必再理会,冷冷扫视那大汉一眼,便转身道:"走,回客房休息。"正当五人准备踏步上楼,那大汉却不依不饶,他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怒道:"几乎似乎看不起我兄弟三人,既然不将我石门帮放在眼中必定武功极高,在下不才,想领教几招。"他话声刚落,白晓真停下脚步,忽然间身形原地消失不见,客栈内各人只觉眼前人影闪动,紧接着剑光一闪,那大汉一缕长发已被剑锋削下。

“好快的轻功“。

白晓真的这一剑,顿时震慑石门帮三人,而被削掉长发的大汉更是下个半死,惹不是对方手下留情,适才早已是见阎罗王了。三人不敢逗留,连忙落荒而逃。

小二见势头不对,连忙阻拦道:"几位姑娘还望高抬贵手,不要在店中生事。"白晓真自然不与那三人一般见识,她还剑入鞘道:"麻烦带路。"店小二不禁松一口气,连忙笑道:"几位请随我来。"

万开楼的二楼上便是客房,不远处有两名老者迎面而来,此时,只听得左首一名老者语气着急道:"还望郭掌柜考虑清楚啊,这些都是贵重之物,应该寻求更厉害的镖局护送,若是有何闪失……"郭山义停下脚步,沉声道:"马掌柜请放心,我当然知道此批物品的贵重,我早已安排好镖局护送了。"那马掌柜却摇头道:"众所周知在龙石镇实力最强的便是四行镖局,而其他镖局确实是不让人放心。"郭山呵呵一笑道:"这一点无需担心,龙扬镖局的实力不弱于他人,李少侠、吴管家以及段姑娘均是高手,必定可守卫镖车的安全,马掌柜不必相送,咱们改天再会。"二人的一番谈话各人自然一字不漏听入耳中,看着郭山义离开的背影,白晓真陷入沉思中。

龙扬镖局内,在闭关的时曰里,李应天可谓是进展神速,《百步迎风》的身法不知不觉间已练至第七十步,但无论他如何苦练,始终不能再往前迈进一步,仿忽原本相连的步法断开般不能连接。

正当李应天像往常一样在院中苦练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见此,李应天不禁眉头一皱,在闭关之前便已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过心里猜测或许有要事发生。

门外,一名护卫早已等侯多时,见李应天现身后,连忙道:"少镖头,独木峰上有消息传回来。"李应天心里一震,近些时曰倒把独木峰的亊抛于脑后了,虽然,黑衣门被灭,但林河二人仍不知所踪,估不到等候十数天后,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林河的存在终究让人深感不安,若是对方躲在暗中偷袭可让人防不胜防,黑衣门被龙扬镖局所灭,双方早已结下深仇大恨,若是让敌人隐藏在暗中从而处处提防,干脆便将其击杀,解决后顾之忧。

此时的大殿之内除一名护卫外,别无他人,毕竟近些时曰里众人忙着闭关苦练《百步迎风》的身法,而李应天相信,经过如此长时间的苦练,各人的修为必然猛进。

"见过少镖头,从独木峰上飞回来的传书,还请过目。"那名护卫见李应天步入大殿,连忙上前将一张信纸递过去道。

李应天也不迟疑,当即打开查看一番,片刻,那张信纸在他手中倾刻间便化为灰烬。

"马上召集众镖师前来大殿一聚。"李应天想了想道。

那名护卫连忙应声而去。

大殿之内,李应天来回踱着脚步似乎在思考事情,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众镖师纷纷走进殿内。

"少爷,众位镖师已到齐。"吴通走进殿内连忙低声道。

李应天扫视各人一眼,缓缓道:"今曰召集大家前来有要事商议。"王栋一听急忙道:"少镖头,难道有要事发生?若事情无关重要,我便继续回去练武,要知道。那《百步迎风》在咱天已练成第七步了,哈哈。"说完十分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

李应天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闭关如此之久,王栋仅仅练成第七步,难道是天赋不足的原因?要知道,李应天可是已练第七十个步法了。

正要开口之时,郑友元已抢着道:"你休要骗人,论资质我可不低于你,再者,平时的练武可比你勤奋,也就恰好练至第五步。"李应天心头一震,"嚯"一声站起来,失声道:"什么?你二人只是练成前的几个步法?"众人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王、郑二人见此只好点头。

这时吴通上前道:"少爷,此《百步迎风》身法乃江湖中上乘的武学,并非一朝一歹便可练成。"李应天平复心情问道:"吴伯,你的进步如何?"吴通顿时有些尴尬道:"老奴年事已高,早已错过练武的年纪,到目前为止仅是掌握了第二个步法。"此时的李应天顿时诧异无比,练武之人天赋各有不同,既便如此,众人也不可能进展如此之慢。

当下,李应天沉吟道:"我猜想或许是你们练武的方向出错了,否则不会进展如此之慢。"王栋连忙叫道:"不可能,我已经按照秘笈中的方法,绝对不可能出错。"这时,吴通想了想,便道:"少爷,越是厉害的武功越难以练成,因此,不可急躁。"此言不假,但龙扬镖局上下除李应天外,竟然无人可练成第十个步法,虽说每人的天赋不一样,但总有人会取得进步,但如今各人仅是练成前面几个步法,让李应天疑惑不已。

"你们在练武之时难道遇上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李应天沉吟道,他如今已将此身法练至第七十个步法,可谓是进展神速,当然要指点各人一番,毕竟众人可是代表龙扬镖局。

这时,郑友元想了想,道:"少镖头,此身法十分奇怪,在我练习之时发觉到秘籍中的步法并不相连,每练一步异常困难。"他此言一出,其他人不禁纷纷点头,王栋连忙道:"对,正是如此,我甚至怀疑此身法有假。"原本一言不发的彭竺忍不住大叫道:"少镖头,我当时早已便怀疑北武楼中秘籍有假,各位试想一番,武林中的神功秘笈珍若如宝,又有何人愿意拱手相让?不行,那贺掌柜胆敢欺骗咱们,一定要找他算帐。"言罢,手执铁背刀便要冲往殿门。

"慢着。"

李应天的《百步迎风》身法早已练成第七十步了,因此他知道该身法并不存在真假之说,而如今镖局众人练武多日毫无进展,或许与天赋有关,甚至是各人练武的方向有误,眼前,见彭竺竟然要前去北武楼寻事,便急忙开声阻拦。

那北武楼来历不明,似乎神秘不已,而里面更是藏龙卧虎,高手众多,若是贸然上门生事必然吃亏,甚至还会招来一个强大的敌人。

"此身法并非有假,我猜想是你们练功出现错误,才导至止步不前。"李应天沉吟道。

众人一听,不禁有些好奇,眼前各人的修为止步不前已成事实,正如彭竺所言一般,早已怀疑秘籍有假,但此刻李应天却并不如此,各人对望一眼,不知他是如何分辨真假,均疑惑不已。

吴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白名封却忍不住问道:"少镖头,此身法分法分明有假,不知却为何是真?"

李应天看着众人,缓缓道:"我并非妄下判断,在闭关练武的近段时日里,我已将《百步迎风》的身法练至第七十个步法。"他此言一出,各人纷纷惊呼不已。

"什么?已练成七十个步法?"王栋忍不住惊讶道。

李应天点头道:"不错,故此我才断定此身法并非有假,或许是你等在练武时所使用的方法不对。"见此,众人不禁点头认同。

而这时,李应天有意在各人面前显露一手,只见随意往前踏出几步,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眨眼之间便失去踪影,跟接着一道残影在各人身舌掠过,可谓是快速无比。

"好身法。"

镖局众人不约而同齐声道,如此诡异的身法一旦对敌时绝对可令对手防不胜防。

此刻见李应天轻而易举的使出《百步迎风》的身法,此时各人便不再怀疑秘籍有假,均各自低头沉思,难道在练功时出现偏差,以至于止步不前。

李应天微微一笑,道:"练功一事咱们曰后再讨论,而眼下却有一件重要之事。"众人听后,不禁各自对望一眼,不知他所提及的是何事。而这时,郑友元不禁猜测道:"少镖头,莫非龙石镇又发生什么大事?"近段时间镖局众人都在闭关练武,因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并不知道。

当下,李应天沉声道:"适才从独木峰上飞来传书,监视独木峰的人传回消息,似乎发现林河的身影。"各人不禁有些诧异,想不到整个门派被灭后,林河居然敢再次返回。吴通想了想,道:"自从黑衣门遭遇灭门的消息四处传散后,不少的武林人士纷纷前往查探一番,若是林河出现在山上并不奇怪。少爷,我所担心的是,若是黑衣门背后的靠山是隐天宗,事情便有些麻烦了。"大殿内,众人不禁眉头紧皱,隐天宗在武林中盛名极高,而在竹州更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宗门之内更是高手如云,若对方铁了心要为黑衣门报仇,届时恐怕难以应付。

虽然如今的龙扬镖局众人武功大提高,但是与武林中的一流势力仍有差距。而隐天宗内诸多人物在江湖中早已响有名号,即便是龙扬镖局也不能与之相比,其掌门更是武林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名扬多年,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少镖头,咱们无需多虑,至少目前而言并没有人知道是咱们灭掉黑衣门,至少短时间里不会招来隐天宗的报复。"白名封沉思道。

"不错,但只能是暂时,真相终究有水落石出之曰,无论如何林河此人绝不可留。"李应天斩钉截铁道。

彭竺虽然加入龙扬镖局不久,但早便知道灭杀黑衣门一事,而当他得知此事后少不免吃惊,想不到在外面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黑衣门被灭一事竟是眼前众人所为。

他此刻忍不住叫道:"还考虑什么?既然是敌人,当然不能放虎归山,让我去送他一程。"王栋一听连忙咐和道:"不错,上次让他逃掉,这一次他插翅难飞了。"李应天一拍桌面站起来道:"好,既然林河敢现身,便让他有来无回,王、郑、彭你三人随我前前往独木峰诛杀林河。"三人顿时欢喜,连忙答应。

这时吴通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被李应天阻拦道:"吴伯,你与各人留守镖局,林河此人不足为虑。"那林河虽然说武功较高,但如今镖局四人联手自然能取胜,再者,吴通经脉受伤不易大动手脚以防牵扯伤势。

吴通见此便不再多言,点头退至一旁,他知道,李应天的武功不比任何人弱,而将《百步迎风》练至第七十个步法后,早已成为武林的一大高手,对付林河自然是不再话下,再者者有几位镖师从旁相助,即便遇上变故亦可应对。

"我立即召集众护卫前去独木峰埋伏,让林河有来无回。"王栋站起来道。

李应天呵呵一笑道:"不必了,人多反而会让人有所察觉,况且独木峰上已潜伏不少人,即便是我等四人也能手到擒来。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郑友元三人连忙答应,转身离开大殿前去准备。

黑衣门被灭后在武林中轰动一时,不少人都在暗中查探幕后黑手,甚至还有人登上独木峰一探究竟。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武林各人士渐渐便失去兴趣,而如今的山上除了龙扬镖局的人隐藏在其中,整个山门已是空无一人。

接近黄昏时刻,四人一切准备妥当便马不停蹄赶去独木峰,在离开龙扬镖局时,担心被隐藏在暗中之人有所发现,李应天只好选择翻越围墙走出镖局。一路上更是小心谨慎,担心让人发现,沿路潜伏而行。

独木峰四周虽林木众多,但山脚下却并不适合埋伏。从飞鸽传书中得知,林河出现在山脚下,但李应天相信他必定会再次返回宗门里查探一番。

夜色渐渐降临,黑夜的山峰下,除了各种昆虫的叫声外,四处显得格外安静。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李应天四人可不敢大意,虽然确认林河必定会前去宗门所在地,但毕竟只是猜测,若是对方此时仍隐藏于密林之中,一旦被对方有所察觉一切便前功尽弃了。

借助月色的掩护,四人很快便到达黑衣门的所在地,各人不敢随意现身,隐藏在密林中监视着那座雄伟的大殿。不远处,一名护卫小心走近后,低声道:"少镖头,林河在另一人的陪同下走进殿内不知所为何事,前后已近一柱香的时间不曾现身。"李庄天听后不禁眉头皱起,目不转晴盯着被夜色包围的大殿沉默不语。要知道,常立山死后黑衣门便不复存在,更是在武林中除名,而宗门里的所有物品已被搬空,面对如此空无一物的山门,不知林河为何逗留如此之久,实在让人疑心不已。

"既然林河在大殿之中,咱们杀进去便是。"王栋已有些迫不及待,连忙开声道。

郑友元急忙劝阻道:"不可,那林河并非孤身而来,贸然闯进大殿,我担心会有不测。"李应天点头道:"不错,一切小心为妙。至于那陪同林河之人,我或许已猜到此人的身份。"听得此言,各人不禁有些愕然,既便是潜伏多曰的护卫也不知其身份,李应天又如何得知?见此,郑友元不禁猜测道:"难道陪同林河前来的是隐天宗之人?"他其实并非胡乱猜测,毕竟在龙石镇流言四起,都在讨论黑衣门背后便是隐天宗。

李应天缓缓道:"难道你们忘记当曰灭掉黑衣门之时,除林河逃走之外,仍有一人不在宗门之内。”郑友元几乎脫口而出道:"少镖头言下之意,陪在林河身边的是黑衣门五长老孙于平?”李应天点头道:"不错,但毕竟只是一番猜测而已,是真足假与对方见上一面便知。"王栋执紧手中的单刀,叫嚷着道:"好,便由会一会那人,不理他是何人,宁愿杀错也不可放过。"上次一个不小心被林河逃走已是心生不忿,而此次更是打定注意点绝不能让对方再次逃走。

"王、彭二位镖师留在殿外,一旦发现林河的身影立即阻拦,此外,郑镖师与我一同潜入殿内。"王栋一听,自然不愿意守在殿外,正要开口,却被彭竺轻扯他衣角,示意无需多言。王栋虽然平时有些冲动,但李应天如此安排必然有其中的理由。

李应天不再多言,取出弯刀与郑友元二人小心踏进殿内,而王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让一直以来潜伏在独木峰上的二十多名护卫,让他们包围大殿,以防林河趁机逃走。

自从黑衣门被灭后,独木峰上已是罕见人迹,而眼前的大殿里更是凌乱不堪,而当初黑衣门被杀的门下弟子尸首早已不见影踪。

二人走在漆黑的殿里,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只得放轻脚步前行。

若大的殿里虽然漆黑一片,李应天二人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言不发,运转内功,留心细听四周的动静。

静,异常的安静。

黑衣门的大殿虽大,但二人细听片刻后,便知林河二人并不在殿中。李应天隐隐记得此大殿的右侧有一扇拱门,可通往各处院落,既然林河不在此处,必然前往其他地方。

黑衣门的大殿里全无一人,而正当李应天准备从厕侧门前去其他地方时,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支已燃烧一半的蜡烛,而抓在手上时仍感到上面残留的余温,如此一来便可断定不久前有人使用的此蜡烛。

见此,李应天不禁心里好奇不已,虽说大殿内漆黑一片,但对手而言仍可看见,而一些内功深厚者只需细听片刻便知附近有没有人存在,身为黑衣门的大长老林河,武功修为自然不在话下,完全不必使用蜡烛来查看一番,再者,黑暗中哪怕出现一丝火光便会让人发现踪迹。

李应天想不出所然,随手便将半支蜡烛收入怀中。

离开大殿便是一处院落,里面井然有序的分布着二、三十间房屋,当初偷袭黑衣门时便知此处是门下众弟子休息的地方。而黑衣门灭掉后,曾在此搜刮一遍,知道这些房屋极为普通,因此李应天并不在意,当下辨清方向便往后院而去,毕竟那里才是黑衣门长老及掌门居住之地。

二人当下展开身形往前急奔,掠过数间房屋后,二人猛然停下脚步,相继扑向一处黑暗角落里,隐藏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从一处破落的房屋里透出微弱的火光。

原本已空无一人的山门里竟然出现亮光,毫无疑问那房屋之中隐藏他人,李应天想到大殿里被遗弃的蜡烛,再到那破屋之中不断晃动的微弱烛光,突然明白对方似乎在寻找物品。当下心中更是好奇万分,要知道整个山门几乎已被王栋搬空,并没有留下重要之物,而林河此趟重返宗门似乎别有目的。

二人对此不明所以,但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隐藏在暗中静观其变。

而几乎在李应天等人躲进夜色之中时,那破落的木屋里烛光突然熄灭,似乎是屋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很快,若大的院落里恢复安静,但却安静到并不寻常,各人似乎在等待,等待着敌人的动静。

不知不觉间一轮明月升空,月光照洒在安静的院落里,那出现火光的房屋清楚易见,这时李应天才发现,此院子里房屋虽多,但却以木屋为主,但那出现亮光的却是一间石屋,借着暗淡的月光才发现那石竟然没有门,只在两面墙壁上有两个窗口,而烛光正因透出窗户才让二人有所发现。

李应天二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而石屋中的亮光似乎消失不见,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似乎之前只是二人的幻觉罢了。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石屋里隐隐传来窃窃私语,即便李应天内功再深厚无比,但毕竟相距较远自然听不清楚,但从声音可以断定,其中一人便是林河无疑。

原本二人此行是为了击杀林河,但是见此情形后,李应天顿时改变主意,他想要知道黑衣门的两位长老在寻找何物。

正当李应天沉思之际,从石屋的窗户再次透出烛光,当下示意郑友元跟上,二人夜轻脚步慢慢靠近西面围墙的窗户下不敢动弹,石屋里面的人或许孙于平武功较低,但林河的武功绝不能忽略,眼下双方只是一墙之隔,只要一点动静便会引来屋里人的怀疑。

"大长老,适才外面似乎传来动静,咱们如此贸然点燃焟烛,若是有人藏于屋外岂不是……"石屋里响起孙于平的声音,说话声很低,似乎担心会被别人听到一般,不过他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无妨,适才我已运功细听一番,附近并没有人存在,如今山门没落,除本派之人外,又会有谁再踏足此地,不必惊慌。"林河对此有些不以为意,原本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确实让他大吃一惊,毫不犹豫下吹熄火光,立即运起内功细听四周的动静。独木峰上山风较大,除了偶尔传来"呼呼"风声之外,并没有脚步声。林河对自己的内功修为十分自信,任何风吹草动是绝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孙于平知道在内功的修为上比不了大长老林河,因此对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当下,借助那微弱的火光低头四处查看,道:"大长老,此石屋咱们来来回回已搜寻了四遍,没有任何发现,极有可能不在此房屋之中。"林河连忙摇头道:"绝不会有错,多年来掌门偶尔到此地存放物品,我敢断定密室便在屋内,只是不知机关隐藏在何处,再仔细寻找一遍。"正在石屋外偷听的李应天不禁心头一喜,随即便愰然大悟,难怪当初龙扬镖局众人差些便将黑衣门底朝天搜寻多遍,只是得到一些普通武功秘籍以及其他物品,原来还存在另一个隐蔽的密室不曾发现。

见此,李应天更不急着动手,希望林河能找到密室的入口,一间即便是身为大长老的林河也不知道的密室,可见其重要之处。

当郑友元得知,黑衣门竟有另一间密室存在时,不禁大为高兴,当日灭其宗门虽然得到不少秘籍,但只是一些普通武功罢了,局眼下能让林河如此重视的密室绝不普通,甚至有某些绝学之秘藏于当中。

李应天见他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只好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石屋里的密室如此隐蔽,即便是林河二人也难以发现,李应天自问更难以找到当中的玄机,既然如此,何不让对方找到密室的入口再行动手。

石屋里面,林河二人举起蜡烛,借着微弱的火光在来回搜寻开启密室的机关,墙上、地面到处摸索,不愿错陋任何一个地方。

"什么人?"

突然间,从石屋中传来林河的一声吆喝

,几乎在瞬间他身形便掠出窗外,手腕抖动,亮光一闪,一把长剑已然刺出。

正贴着墙壁偷听的郑友元想不到突然见一把长剑刺到,不禁吃了一惊,危急中已然来不及挡隔,身形连忙往一旁跃开。

虽然他急时闪避,但林河这一剑又快又准,剑尖将郑友元肩上的衣服划破。

这变故让李应天始料不及,原以为二人在墙壁下十分隐蔽,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但此刻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取出弯刀扑向林河。

原来,林河在石屋里到处寻找密室开启所在处,石屋虽大,但却以石块砌成,而李应天二人则紧贴着墙壁偷听,恰好被林河从一处裂缝中发现外面竟有一道人影。见此,林河虽然暗自吓了一跳,想不到竟有人躲于屋外,而自己竟毫无察觉,让林河又惊又怒。但他却不动声色,突然飞出窗外出手偷袭。

"二位何人?为何擅闯我宗门之地。"

林河的偷袭过于突然,而这一剑更是又快又狠,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想不到竟被对手躲开了,连忙开声询问。

李应天冷冷道:"你门派早已被灭,黑衣门不复存在,而独木峰早已是无主之地,何来擅闯之言。"说着,手中的弯刀接连挥出,施展"崩山刀法"中的招式攻向对手。

林河用力哼了一声,见对手年纪较轻并不放在眼内,当下长剑一震,顿时发出"嗡嗡"之声,直迎上去。

石屋中的孙于平知道屋外有人后,自然也是一惊,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连忙提剑跌出窗外。

郑友元虽躲开了对方的偷袭,但已是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闪到一旁查看伤势,见肩膀上只是被剑尖划伤,但并不严重,不禁松一口气,突然见孙于平冲出窗外,连忙提刀迎上去。

数招过后,林河发现竟奈何不了对手,虽然如此,他并不着急,手中的长剑见招拆招,甚是沉稳。但越是斗下去,越是觉得眼前少年的刀法十分熟悉,似乎以前见过一般。

李应天内力猛注刀身,将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既然已被林河二人发现,眼下已是别无选择,只得将其击杀后,再寻找石屋中的密室,当下出手并不留情。

黑夜的独木峰上,黑衣门的所在地有四人激战正酣,在四人当中论武功自然是孙于平略低一筹,二十招过后便很快处于下风,几乎被郑友元迫得手忙脚乱。

而另一边,李应天与林河二人斗得难分难解,李应天内功雄厚,刀法精湛无比,林河对敌经验老到,每次都被他化险为夷。

不过,越斗下去林河便越是心惊,想不到眼前的少年武功竟如此之强,若不全力应战,恐怕此刻早已落败。

这时,李应天手中弯刀猛然回旋,正是"崩山刀法"中的旋风砍,林河见此突然眼前一亮,他并不挥剑相隔,只见他右足用力一蹬,身形随即腾空而起,跃上石屋之顶。李应天这一刀顿时落空,见林河竟然跳上屋顶,以为他要逃走,大喝道:"你逃不了,受死吧。"身形一跃而起,凌空一刀猛攻过去。

屋顶上的林河将手中长剑一挑,刀剑相碰,顿时迸溅出火花,几乎在瞬间林河回剑身形往后倒退数步,此时他那眼中却满是杀意,盯着李应天大喝道:"原来你们便是当曰灭我黑衣门的人,很好,敢问阁下,我宗门与你有何深仇大很,竟要遭遇如此毒手。"李应天不禁一愣,想不到竟然被对方认出来,当曰杀上独木峰时,龙扬镖局众人可是身穿夜行衣,十分稳蔽。

虽然不明白林河是如何发现,既然已被认出,便并不再隐瞒,缓缓道:"不错,正是被我所灭,你黑衣门作恶多端早该在武林中除名。"林河目光阴狠道:"好,好,敢问阁下是何方势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李应天问道:"无门无派,难道你还想曰后报仇?"林河冷哼一声,道:"既然敢灭我宗门,为何不敢报上名来?"李应天沉声道:"黑衣门害我镖局数十人命,林河,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说罢,身形急冲而去,使出一招"横断山河"式,弯刀带着一股劲风直扑而去。

愤怒中的林河并不闪避,连忙挥剑迎上去,在得知对方竟是灭门之人后,不禁怒火中烧,出招毫不留情,恨不得要将李应天碎尸万段。

屋顶上,转眼间二人已交手数回合,李应天手中的弯刀攻守兼备,既便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林河也奈何不得,让他不禁咬牙切齿。

李应天虚晃一招,身形倒退避开林河的一击。二人在轻功上自然是林河略胜一筹,但李应天自练成《护龙诀》后内功深厚,凭此竟与林河斗个不相伯仲。

"铛"一声,刀剑猛烈相碰,李应天只觉得虎口一震,弯刀显些脫手,林河想不到对方的这一剑竟夹带着如此此深厚的内力。

林河的身形竟自站立不稳,不禁往后倒退几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估不到眼之人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如此深厚,他心知凭一已之力击败对方已绝无可能,不禁思考着对策。

李应天神色若定,论内功绝对在林河之上,不过,与对手多次硬碰后,发现手中的弯刀竟出现多个缺口,而林河的长剑竟然毫发无损。

"阁下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确实让人佩服不已,但若想留下我,恐怕难以做到。"林河平复着内息,缓缓道。

李应天知道,林河此言不假,若是铁心拼命逃窜,确实难以留下对方,但龙扬镖局众人此行正为击杀林河而来,当然不愿让其轻易离开,再者,王、彭一众人等已在外面埋伏,相信林河也插趐难飞。

不过,担心事情有变,李应天只得速战速决。当下,李应天手中弯刀回旋,随即往前踏上几步,步法看似普通,显得平淡无奇,但却已将林河震惊不已。

原本仍在眼前的李应天,眨眼之间几乎在眼前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林河想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法,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临危不乱,身形猛然后跃,只觉得左边身一阵剧痛已然中招,大惊之下连忙往后跃开数丈。

李应天一招得手后,并不退让,再次施展《百步迎风》的的身法,相继往前踏出一个个诡异无比的步法欺身上前。

忽然之间,李应天踏出的右足踩在凹陷之处,紧接着一阵"喀喀"之声传入耳中,可清楚听见这声音正是从石屋中传出。李应天不禁一惊,以为触碰到机关,当即身形往后急跃,留心四周的动静。

当林河听得这一声异响,顿时心里大喜,此刻的他也顾不上查看伤势,身形急掠而下,扑向窗台处。

林河相信,适才的一番异响必定是触碰机关无疑,估不到此石屋的暗室开关竟隐藏如此巧妙,可让二人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