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岳啊,你真是带了个不好的头,我家婆娘跟我闹呢,非要我去结扎。”
“呵,我家婆娘现在是想造反,都骑我头上去了。”
“可不就是,拿着结扎说事儿,那男人结扎和女人结扎能一样吗?”
贺庭岳淡声反问:“有什么不一样?男人比女人金贵吗?”
几人顿时沉默下来,哑口无言。
他们就算心里这样想,也不敢说出来啊。
“谁结扎都一样,我不认为自己做出了什么牺牲,无非是不想让我媳妇儿再去挨刀子。”
贺庭岳懒得再和他们多说,摆手让他们离开。
经过结扎这件事,姜榆突然有了想法。
她找来了谈丽珠,为她和陈主任牵线,打算让宣传科和人民医院联合出一个宣传册。
“不一定得围绕结扎这个话题,可以把范围放大,主要宣传卫生知识。”
时下很多人,对于妇科都极为避讳。
身上有什么毛病,羞于启齿,也不敢去医院看。
就连“月经”二字,都不敢大大方方说出来。
“父母老师不教,年轻的女孩子只能全靠自己摸索,不注重卫生,容易造成感染,形成恶性循环。”
姜榆越想,越觉得这个宣传册很有必要。
谈丽珠跃跃欲试,提出了不少建议,和姜榆一聊,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见天色不早,她才抱着本子起身。
“我先回去准备,等初稿定下,再给你和陈主任审核。”
姜榆点点头,“有不懂的问题,直接去找陈主任,她会为你解答。”
“我明白。”
接连几天,谈丽珠都在忙活宣传册的事,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改往日的颓然丧气。
她还把妇联给牵了进来,以扩大宣传册的影响力。
她不仅要让宣传册在国棉厂扩散,还希望这些卫生知识能走进群众家里。
谈丽珠这边做得风风火火之际,大院这边传来令姜榆惊愕的消息。
付向红去世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满院子只能听见付家人的悲痛哭喊。
姜婷怔怔站在门口,浑身发冷。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付向红没了,她两个孩子肯定要被林红霞接过来。
姜婷抬头望天,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重活一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姜榆也在想,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原本以为付向红的命运已经改变,为什么最后还是走向了绝路。
“徐大妈,这是怎么回事?”
徐丽华叹气,“刘大贵进去后,向红不是一直在伺候她公婆嘛,大家都赞她有情有义,难道她不管这对公婆,就是无情无义了吗?她那对公婆是个懒的,平时对她也不好,向红还拖着两个孩子,能不苦吗?”
她摇了摇头,“我听说向红是活生生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