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碎的命魂石，对刘亭茂说道，“师叔，你看，这就是我儿子的命魂石，也破碎了，他也死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还被人满世界的追杀。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刘亭茂慈祥的看着林有杰笑道，“有杰啊！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一掌打死！你说对不对？”

林有杰点头低声道，“对，你为什么当初不打死我呢？为什么？”

刘亭茂现在后悔莫及，当初要是把这一对狗男女打死，符阳宗哪里会走到这般田地？

林有杰抬头道，“师叔，符阳宗的覆灭我有不可推卸道责任，但是，佳家更是罪魁祸首，他们站在幕后，操控天刀门。他们把郭宇航这条恶狗放在我们家门口，天天冲我们嘶吼。我们所有的客栈、店铺，还有商路，总是莫名其妙的遭到打压和盘剥。无论我怎么精心设计，苦心经营，最终都惨淡收场。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掣肘。我举步维艰，处处受制，各种意外的事情层出不穷，往往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弟子身疲力竭，苦苦支撑，顾了东头顾不了西头。我做掌门这么多年真是苦不堪言啊！”

可能是服下一粒丹药的原因，刘亭茂的精气神有所好转，他冷笑道，“哼哼！自己无能却怨天尤人，佳家哪里错了？为了符阳宗，我曾经也做过佳家的一条狗，并且我还想一直做下去。但是，你们干的好事，让我做不成佳家的狗，人家就不能再找一条狗？”

林有杰垂头不语。

刘亭茂又道，“有杰！你凭良心说，我在给佳家做狗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符阳宗是不是发展势头最好的时期？门内弟子们是不是最富裕的时期？天刀门曾经被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对不对？唉！不是每个人都有做狗的资格和机遇。”

林有杰无言以对，把脑袋垂的更低了。

刘亭茂两眼放光，继续道，“真怀念给人当狗的日子啊！威风八面，高朋满座，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你打招呼，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可惜，让你们两个小无知辈害得满盘皆输。”

林有杰恨声道，“师叔，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们当时年少无知，你们个个却都是一代枭雄，为什么不打死我们其中一个？我也是做过掌教之人，哼哼！我如果是当初的你们，两个人都的死！”

刘亭茂惨笑道，“现在明白，太晚了！如果说魏素绫年少无知，我信。你林有杰能算年少无知？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当时也是妇人之仁，后悔莫及啊！唉，符阳宗让你害惨了，嘿嘿，可笑的是你儿子也走上了和你类似的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符阳宗能毁在你们父子俩手上，也算是奇葩的很。”

林有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刘亭茂看了他一眼道，“有杰啊，老夫不行了，死不瞑目呀！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对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后悔否？”

林有杰点头苦笑道，“我儿子死了，我妻子也死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悔不该没有听从长辈之劝，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师叔，你还记得咱们去乾元城送虚空晶石之事？那佳安烨所说的不错，我和魏素绫之间根本就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可歌可泣，有的只是别人饭后的谈资和嘲讽。如果让我从来一次，我一定听从长辈们的劝阻，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好我这一生。哈哈哈！爱情在灵石面前算个屁呀！当一个人穷苦潦倒、饥肠辘辘的时候，谈什么风花雪月，说什么海誓山盟？哈哈哈！”

说罢，手起剑落，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刘亭茂看着死不瞑目的林有杰，暗叹一声，泪如雨下。随后猛然挥掌拍碎了自己的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