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当冷墨燕走出房门时,也一般地汗流浃背。
金琨见状,忙给她二位磕头道:“徒儿深感师父师娘的恩德!”
火劲二人均觉这新收的徒儿知恩有礼,心下甚感宽慰。
冷墨燕忙将他扶起,关切道:“要入夜了,还没用饭吧?快去伙房看看灶火还在没在,你赶紧吃一些,莫要入夜后饿得睡不着。”
金琨道:“师父师娘也没吃,我并不饿。”
冷墨燕皱眉道:“你这孩子……”
火劲抢白道:“便如此吧,不要耽了琨儿的一片孝心。”
说罢又再次进屋,正巧此时董邦莠拿来一些干粮,给几个人分吃了。
青原山的黑夜里寒风习习,偶能听得蛙鸣蝉噪,远处群峰的轮廓,全然融进了黑色的夜幕之中。
金琨显是站得累了,原地顿足不已,心中的那份焦急也是愈来愈抑制不住。
这次仅过了半个时辰,火劲终将房门打开,但见他面色煞白,汗珠点点,疲惫地道:“成啦,他醒了。”
金琨抢进门去,趴在床边,见金思农正缓缓睁眼,急道:“爹,您好些了没有?”
金思农卧在床上勉力挤出笑容,有气无力道:“好多啦,又吓着你了吧……我的琨儿长大啦,这次没有哭哭啼啼的,好……好样的。”
金琨颤声道:“爹且放心孩儿,只要爹好,便什么都好。”
金思农心中甚暖,悠然道:“琨儿,你记住,遇事莫慌,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希望,你能明白此理。”
金琨眼露坚毅,说道:“琨儿谨记。”
屋外火劲、冷墨燕和董邦莠也进得屋来,见到此景,无不动容。
金思农又道:“琨儿……你定是疑我,为何我也和你一同拜师吧。”
金琨想起了拜师时,金思农也给火劲跪拜之事。
此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结,只觉青原派恁地高傲蛮横,儿子拜师,却还要搭上一个爹,故而生出老大的怨气。
他回头看了看火劲,再望着金思农道:“是啊,爹,您为何如此?”
金思农道:“琨儿,你可知天地君亲师?”
金琨摇头道:“琨儿年幼,还未知晓。”
金思农叹得一叹,缓缓道:“天地者,是你我众生生之本也……君者,国之本也,亲与师,正乃孝之本也。
“天地生养万物,万物为其子,所以咱们敬天礼地,以报天地覆载之恩;我们自古便忠君爱国、孝养双亲,以报其保境安民和生养之恩……”
金思农气息极弱,又缓了口气,续道:“所谓师者,传道以立德,授业以致学,师父教你一身本领,乃教你立身之本,与双亲生你养你的恩德相同。
“我和你娘只生你养你,如今终有人来教你,我将你托付给他,将来你师父能使你成为顶天立地之人,我如何不能拜他?”
金琨听完,有所领悟,也心知这是金思农的一片苦心,这才消解心中所怨,说道:“孩儿明白了。”
金思农又道:“琨儿,你进得青原派来……定要尊师重道,努力习练武功,绝对……绝对不可做出奸邪之事,否则,我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