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道:“也是东城门前一字城墙、控山锁江的特殊地势,可供普鲁光他们隐蔽挖掘,否则此计也绝难达成。”
金琨再道:“晚辈还是心中存疑,他们便如此相信前辈么?”
假和尚哈哈笑道:“不错,若是换作寻常亨军,大有可能不信洒家。但洒家是普鲁光的救命恩人,他更信得洒家几分,此为其一。
“这其二却更为重要,普鲁光虽为监军,实乃被亨国国君猜疑多年。
“普鲁光在出征之前,并未向他国君蒙煌索要任何好处,这引得那蒙煌更为猜忌,是以将普鲁光一家至亲都接去皇宫做客。
“虽为做客,实则扣押为质,普鲁光如何看不透这一层?他心中虽有气,但却发作不得,只盼能建立赫赫战功来博得蒙煌的信任。
“洒家正好利用了这层,给普鲁光献出这地道偷袭之计,他求胜心切,也就轻易相信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赞叹不迭。
假和尚续道:“他们在今日,表面派出万人主力佯攻东城门,实则暗派军士进入地道。
“此外还派出两支人马,一支堵在镇西门,另一支则是由洒家带领,堵在了东新门,以防这两座城门中派出援军接应东城门的守军。”
金琨道:“前辈堵住了东新门,可为何听见号角声又走了?”
假和尚道:“还不是那普鲁光没有全然放心洒家,他定要洒家跟在主力军后边。后来不是又从南面来了几千人,他们正是来替换洒家的。
“管他娘的,他叫洒家走咱走便是,待到时辰一到,东城门前大片火雷同时炸响,一瞬间便杀了他五六千亨军,总算解了爷爷一肚子的鸟气!”
说到此处,众人拍案叫绝,大呼过瘾。
宴席中不断添酒加菜,群豪开怀畅饮,语笑喧阗,直喝到后半夜杯盘狼藉之时才草草散了席。
金琨正行在街上,欲往义军驻地休息,忽然被人叫住。
他回过头来,见是假和尚,只听他说道:“金少侠与洒家真乃不打不相识,今日洒家打伤了少侠,伤势可曾要紧?”
金琨笑道:“前辈手下留了情,这点小伤休息两日便好了。倒是晚辈鲁莽,一路穷追不舍,险些误了前辈的大事。”
假和尚又是哈哈笑道:“你若不把洒家阻在队列最后,恐怕今日便要被他们追上,洒家此时可就是一缕冤魂了。”
金琨道:“晚辈今日有幸结识前辈,实乃三生有幸。”说罢一揖到地。
假和尚不屑道:“少侠不必拘泥这些俗礼,洒家是看少侠实乃可造后生,洒家很是喜欢,特来此地与你结识。”
金琨道:“晚辈初登沙场,还请前辈多多指点。”
假和尚道:“洒家正想与你说,少侠今日略微鲁莽,沙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却要来追洒家,也是你命大才能安然无恙,换作他人可就难说了。”
金琨道:“晚辈当时还道前辈是个汉奸走狗,定会有所图谋,故而才策马来追,若前辈不是落在列队最后,晚辈也不敢追了。”
假和尚用力拍他双肩,道:“金少侠有此胆识,还能心系家国天下,很是对洒家的胃口,
“你也不必前辈前辈的叫洒家了,直叫洒家假和尚吧,还有,洒家刚才的话就权当放屁,你一点也不鲁莽,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