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晌午,三人在一处路边小店用过午饭,出了饭店刚行得十里,却远远见到路边有一物件。
三人又走近一些,才模糊觉得,却是一个人横卧在当地。
范莽眼力极好,最先叫道:“他是天目派的门人!”抢先奔上前去,将他扶起身来。
因此地连日来阴雨不断,以致路面泥泞,这人虽被范莽扶起,却是一脸的污泥。
范莽道了声:“他还有气!”二话不说,直将他抱至几十丈外的一处小亭里,搬他双腿盘坐,便在他背后诸穴处渡入真气。
足足过去两炷香的时辰,待范莽满脸细汗之时,这人才堪堪转醒。
他眼见到范莽,忽然叫了一声:“原来是范师兄救了我!”说罢忙行了一个大礼。
这范莽愕然道:“你是?”
那人道:“我是苏平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范莽细细盯着他的脸,这才道:“原来是苏平!你这满脸的污泥,我还真没认出你来。”
说罢握起了他的双手,想是二人在天目派中也甚是相熟。
金琨与弈先生双双上前拱了拱手,自荐了一番。
金琨问道:“兄台,何以你只身横卧在路边?”
苏平叹道:“我知范师兄早已叛出门派,就与你们直说了吧。我与几个同伴自上个月叛出天目派以来,已遇到数次前来捉拿我们的门人。
“昨日,我们几个从一处村庄出来,刚刚躲过了他们的追捕。几人商议之下,为免被他们全数捉住,决定化整为零,分头行事。
“便在昨日下午,我只身走在了这条道路中,却不料半途狂阳发作,昏倒在了路边上。”
他说到此处,不觉抽泣起来,又道:“若不是遇见几位相救,我……我定然要横死在路边了……”说罢,竟对金琨三人连连磕头致谢。
范莽忙将他搀起,他得知又有人叛出了天目派,兴致又起,笑着道:“很好很好,连你也叛出啦!我还道叛出的人只有我们这么点呢!”
又皱眉道:“怎么你也得了狂阳?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平感慨道:“我与同伴曾商量道,先去前面康平镇悦来客栈会合,待所有人凑齐之后,再一同去那天门派。
“那是因为天门派也有易阳丸售卖,况且我的同伴说,在天门派中,有几位关系要好的师兄大发善心,
“他们愿意给我们出资治病,大家感激无以,是以便相邀一同前去了。”
范莽再问:“你们一共几人叛出?”
苏平道:“一共五人,但这五人里面有人说道,早我们叛出的还有十几人,为了等他们,是以大家都相约去康平镇会合。”
范莽连拍大腿,狠狠道:“不错!既然叛出了,咱们便不回天目派治狂阳!不过,天门派也同属霁云盟,你们叛出后,还进得去么?”
苏平含笑道:“我们自然是不进到门派里面。天门派的师兄既已大发善心,总不能再叫他们将易阳丸大老远的带给我们。
“我们只需在天门派左近与几位师兄碰个照面,当面好生地感激人家,再拿到易阳丸,先把病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