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倚望着这些死尸,心中恐惧万分,倚着金琨道:“师兄……他们……他们都是天门派的弟子,怎会死在了此处?”
金琨缓缓向前走去,在几具尸体前驻足弯腰。
他细瞧之下,发现这些尸体之上,现出不少的脓疮火疖,还有多处皮肤呈现粉红或是深红之色。
他又翻起数具尸体,细细看过之后,再往深处看了几具。
他回想起肖梨雨曾与他说过的症状,这才断定地说道:“这些弟子全是死于狂阳。”
范莽几人同时一凛,薛倚更是惊道:“怎地狂阳会死去那么多人?我们九宫派一季之中也绝不会死去那么多的……
“他们……他们都不服用易阳丸么?”
范莽愤愤地道:“你以为弟子们各个都能支付起那么贵的药么?那些吃不起药的,不都是这种下场了么?”
假和尚却道:“你们这回总算知道了吧,霁云盟就是这副模样,莫名其妙地开始排除异己,也莫名其妙地利用易阳丸敛财了。”
薛倚忽而垂泪道:“这霁云盟,为何会变得如今这个样子……”说罢,身后的几个女弟子也跟着一块儿抹泪。
金琨口中喃喃道:“他们像是在掩人耳目。”
范莽愕然道:“怎么?何以见得?”
金琨再道:“若薛师妹所说得没错,九宫派与天门派弟子数量相当,这里便不该有那么多死于狂阳的弟子。
“我仔细想起,解掌门的死讯被他们掩盖,封掌门的死又是颠倒了黑白……
“此外还有襄阳城钓鱼城等等事项,他们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愿让我们看见。”
言毕,右手握拳,狠狠地捶在一棵树上,愤然道:“我……实在是接受不了,父亲曾与我不断说道,
“霁云盟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门正派,可如今……”
金琨在入青原派之前,一直从金思农和守望村村民口中听得不少霁云盟的轶事。
在他小小年纪当中,早把霁云盟当做了神圣殿堂所在。
他得知如此的名门正派,却是父亲当年的门派,那时在他幼小的脸面上,总是挂有无限的荣耀。
在此之后,他自己也加入了青原派,当真是梦想成了真,心中曾是一片向往。
他自幼抱负不少,除去给父母和明灵子报仇之外,也想在霁云盟中干出一番事业,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亦或是闯出一篇多姿多彩的武林佳话。
可谁料世事均是风云变幻,如今霁云盟给他的印象却连下九流的旁门左道也不如。
这让金琨这些日子以来只能不断地唏嘘长叹不已。
忽听几个女弟子又是一声惊叫:“诈尸!诈……诈尸啦!”
几人同时往她们所指处望去,却见范莽已当先踏入尸堆之中,在尸堆的后方,瞧见一人手臂稍稍动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