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先生大笑几声,也拿起一坛酒,叫道:“既是兄弟,何必言谢!”
二人将酒坛饮完,各自畅怀长笑,同声叫道:“好酒!”
金琨一坛酒水下肚,早已是面红耳赤,头晕目眩,他抱拳歉色道:“抱歉,在下实在是不胜酒力。”
弈先生笑道:“兄弟实该练练这酒量,否则我与你吃酒,难能尽兴啊。”说罢,又开封了一坛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此时范莽见弈先生无人陪酒,朗声道:“先生,还愿与我斗酒么?”
弈先生一凛,说道:“上回我与你斗酒,你已输给了我,赌注便是不许再与我抢酒吃,你可还记得?”
范莽道:“自然是记得!”
弈先生笑声更大,道:“鄙人只带回了八坛天门纯酿,现下只一瞬间,便剩下了三坛,兄弟你是想借斗酒的由头,再与我抢酒吃呀!”
范莽见伎俩被他拆穿,直愣在当场,吞吞吐吐道:“才不是,你就说吧,敢不敢再与我斗上一斗?”
弈先生道:“周兄弟就不怕再输了么?”
范莽不悦道:“先生你是堂主的身份,怎恁地记不住我的姓名,我可……”
弈先生将手一拦,抢白道:“我知道啦,别提醒我,你姓吴,你是吴兄弟,是也不是?”
范莽心生怒气,卷着袖子啐道:“先生一错再错,今日若不与我斗酒,我可不能轻饶了先生。”
一旁杜良平忽然斥道:“范兄弟休得对弈堂主无礼!”
再看陆长川时,他也是面露败兴,就连陆宁给叔父夹菜的手也一时不能收回,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弈先生“哈哈”笑道:“无妨,鄙人总算是想起来啦,这位兄弟应是姓范!
“我与这范兄弟曾经同至天目派等地,一路上甚为投缘,如今数月未见,自然是要与你尽兴地斗上一斗。”
范莽沉着脸道:“行!先生此次可不许再使诈啦,你可依得?”
弈先生疑道:“哦?如此说来,我上回竟使诈啦?”
范莽上次斗酒输他,明明记得是弈先生使诈所致。
但自他酒醒之后,却再也想不起他是如何输的,更想不起弈先生是如何投机使诈的,但却总感觉上当受骗了一般。
范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难堪道:“总之,咱们来个公平对决,若我输了,自今以后,我任弈先生遣使,绝无怨言!”
弈先生拍手道:“好!若鄙人输了,也听范兄弟差遣,君子无戏言!”
范莽霍地起身,高声召唤门外小二再搬来十余坛酒水,他说道:“仅剩三坛美酒,又怎够我俩喝!”
说罢,两人面前各摆了五坛酒,范莽当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坛,朗声道:“我先喝为敬,该先生了!”
弈先生也揭开一坛喝了,他擦了擦嘴边,意犹未尽道:“好酒,好烈的酒!”
这些酒均是明夷帮中数一数二的烈酒,便是酒量再好之人,也难以喝过三坛。
范莽本仗着自己酒量颇佳,欲挽回些面子,却不料弈先生竟然轻易地喝下了一坛。
此时范莽一坛烈酒下肚,已是酒意上头,面色也早早地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