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陆宁言谈之中,对自己不冷不热,是以只再寒暄了几句,便去一旁忙着了。
金琨迟迟从后堂而出,见到陆宁三人,自是喜形于色。
他向弈先生和范莽二人引见了肖梨雨,并有意强调了“清雅大夫”这四个字。
这自然让肖梨雨面上频频显出了羞意,直说道:“二位叫我肖姑娘便好。”
金琨又将医治狂阳的方法细细地告知了陆宁三人。
弈先生自是头一个向金琨道喜,说道:“兄弟你的药方,竟比那易阳丸好上恁多,实在是可喜可贺,今晚我俩须得喝上几杯!”
范莽面色怪异道:“怎地?你俩喝酒,唯独不带上我?”
弈先生道:“你曾斗酒输与了我,从此不许与我抢酒吃,你可忘了?”
范莽愠色道:“那为何还不带上这两位姑娘?她们也斗酒输你了么?”
弈先生左右瞧了一瞧,狡辩道:“你这人不是牙疼么,怎恁多废话?”
范莽一凛,捂着左脸,叫道:“是啦!”
忙向肖梨雨问道:“肖姑娘,我这牙疼的病症让我连日来夜不能寐,着实是辛苦,还请你给我治上一治。”
肖梨雨捂嘴一笑,还未能开口,却见弈先生将他拎至一旁,责备道:“清雅大夫可是此处的名医,你小小的牙疼算个什么病,可别在这添乱啦!”
范莽急道:“你懂个什么!我夜里疼起来实在是要命!”
弈先生一脸不耐道:“我叫你不许与我抢酒吃,你铁定又是自己偷酒吃了,这才害了牙疼,实在是活该!”
范莽嗔怒道:“胡说八道!吃酒怎会害了牙疼?当我是三岁娃儿么!”
弈先生忙伸手拎着他的衣摆,说道:“不就小小牙疼么,实犯不着麻烦清雅大夫,给你瞧瞧我的手段!”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范莽拎了出去,让金琨与肖梨雨二人好一阵捧腹大笑。
此时内堂中有一学徒喊了声:“病人昏厥,请肖大夫速来!”
肖梨雨应声而去,而金琨从后头跟了上去,口中说道:“我让你们尊称一句清雅大夫,怎总也记不住!”
陆宁见金琨与肖梨雨二人之间甚是亲昵,心中顿生醋意,她略一顿足,也跟进了内堂。
而在这内堂中,肖梨雨正在给一昏迷的病人行针,而金琨则在一旁推拿揉捏,又将一碗汤药给他灌下。
这二人手法都是一般地娴熟,配合得相得益彰,显然并非头一回这么配合着医治病患。
再细看这二人,神情都是一般的从容自如。
他们其中一个五官俊朗,潇洒温柔;另一个眉若青烟,杏眸流光,两人站在一块儿,便如天造地设的一般,羡煞了一众旁人。
见到此情此景,陆宁心中犹如被巨锤猛地砸过了一般,她扶着白墙,两眼含泪,望了二人许久许久。